是白旗坛主郑少臣和黑旗坛主宋芙苓。
宋大憨身材矮小,坐在宋姑娘之后,看来比桌子高不了多少,如果不是一颗大头,加之两只小手高举拍掌,天麟还真不容易看到。
只见宋大憨,摇头晃脑,咧嘴眨眼,猛力拍着两掌,神色愉快中隐含着焦急,举目望着帮主姐姐和公子老弟,又不时望向桌面丰盛的菜肴,任何人看得出,憨哥已有些馋涎欲滴,饥肠难耐了。
天麟前进中,不停向前两侧鼓掌的香主和大头目们含笑点首,女侠和玉箫仙子及娟姑娘四人仅报以自然礼貌的微笑。走至弧形桌前,天麟又向五位坛主一一拱手,他发现宋芙苓,较前又高了一些,身材更窈窕了。
在热烈掌声中,蓝天丽凤将飘风女侠以及玉箫仙子等人引入宾座。这次与以前不同,由于有飘风女侠在席,心爱的麟弟弟,也只有敬陪末座了,好在桌是弧形,双方看得都极清楚。
蓝天丽凤明亮秀目一扫全厅,隐在凌威的娇靥上,绽着微笑,缓缓举起纤纤右手,全厅顿时静下来。
这时,全厅两百人众,个个神色欢愉,俱都望着金衣亮装大病初愈而光颜照人的蓝天丽凤。蓝天丽凤缓缓放下玉手,立即娇脆朗声说:“此次本帮得能脱过这场浩劫大难,幸蒙玉箫仙子前辈”说着。
恭身肃手指向含笑而立的玉箫仙子,全厅人众立即报以热烈掌声,所有目光又都集中在这位清丽脱俗的道姑身上。玉箫仙子,单掌立在胸前,微躬上身,稽首致谢。
单掌落后,蓝天丽凤继续朗声说:“玉箫仙子前辈,跋涉千里,远赴武当派三清观,向该派上代长老玄行仙长面陈五派进犯本山的预谋,因此阻止了武当、邛崃和峨嵋三派的联合偷袭,是以昨夜仅点苍、崆峒两派进犯。”
蓝天丽凤说此一顿,转首望了天麟一眼,威凌的粉面上,娇艳生辉,继续朗声说:“卫小侠”
卫小侠三字一出口,全厅倏然暴起一阵如雷掌声和欢呼,声震厅瓦,历久不歇,其中尤以宋大憨的破锣嗓子,吼声最烈。
这是群情自然的流露,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们对心目中最崇敬的总督察的热诚欢迎。玉箫仙子以及两位女侠,见天麟如此受到五坛各级首领的欢迎,内心都有说不出的欣慰高兴。
兰娟在天麟身边,娇靥生辉,樱唇绽笑,芳心有着无比的骄傲,一双澄清凤目,不时瞟向天麟。天麟抱拳当胸,连连拱手,朱唇含笑,启合不停,把“谢谢”两字透过欢呼和掌声,送达全厅每个人的耳鼓里。
蓝天丽凤再度将手举起,才将疯狂的欢呼和掌声平下来,于是继续说:“卫小侠和娟姑娘,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远由衡山飞驰赶回,昨夜惊走崆峒群道,击毙点苍老贼,使总坛转危于安,今日午后,接到各地信鸽报告,邛崃、峨嵋皆已南返,崆峒、点苍秘密远离,总坛威胁已除,是以今夜急设盛宴为玉箫仙子前辈暨卫小侠、娟姑娘洗尘”
话未说完,全厅再度暴起一阵热烈掌声。蓝天丽凤俟全厅掌声一落,继续朗声说:“现在盛筵开始,请大家多向嘉宾敬酒。”说罢,转身肃客落坐,全厅顿时掀起一片欢笑满酒声。天麟和宋大憨,遥遥相对,俱是坐在弧形圆桌的两端,憨哥坐在椅上,要比立在地上高多了。
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天麟也看得见。憨哥虽然早已等待不耐,但仍没忘了向公子老弟敬酒,刚刚举起杯来,视线便被纷纷涌来敬酒的人闪遮住了,这时,全厅一片猜拳行令,痛饮干杯声,热闹异常。
由于帮主职位高,加之左有三位堂主,右有两位女侠,因此天麟和兰娟这边最热闹。大头目和各坛香主们敬酒后纷纷归座,五旗坛主和宋大憨又与天麟掌杯齐饮。
酒过三巡之后,皓首银髯的李堂主,向宾席请过便后,接着立起身来,干咳一声,全厅可闻,举手作了一个肃静手势,全厅顿时静了下来。从来不知醉,也可说滴酒必醉的宋大憨,坐在桌端,酒到必干,虽然有些醉意。
但神情极为愉快,尚不时向公子老弟遥杯呼干,这时见全厅目光都望了过来,也看了李堂主一眼,无可奈何地停下杯来。
子母梭李沛然,在蓝凤帮中除了帮主之外,是最具权威的一人,也是年事最高,阅历最丰的一人。一俟全厅静下来,李沛然立即穆容肃声说:“今夜设筵的主要意义,是为玉箫前辈暨卫小侠洗尘,其次是为总坛三堂五坛的庆功聚会。”
说此一顿,虎目威凌地扫了全厅一眼,继续沉声说:“本帮自帮主建帮以来,规律森严,赏罚严明,有功者嘉奖晋级,有过者禁闭申斥,失职者重责不贷。”
宋大憨一听,鹅卵眼一瞪,张着大嘴傻了,脸上笑意尽逝。游目一看全厅,个个神情严肃,有不少人的面色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