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
冲击振波,贯入地面。
直面锋芒的个体,自然在顷刻之间血肉成泥。化作破裂的碎末或者湿热饼干,带着装甲的残片和数量庞大的朱红,飞溅向除却正上方以外的任何区间。
绝对杀伤半径,大约是十米。
十米之外,重创或者轻伤则是背叛者们的待遇。
然而伤而不死的局势,也只能够维持这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因为姜玉的力量已然注入地面,并立刻便引发了一连串的物理变化。
‘嗡——!
!’钢铁因痛苦而颤鸣。
振波注入的瞬间,大理石混合钢铁的金属构造便成规模地出现扭曲。来回往复的震荡波在每一根栏杆,每一块地板,每一面墙,每一条支撑柱内左冲右突,直到强烈的应力终于突破材质本身的上限,并以无序崩毁的方式向着四面八方宣泄其盛怒。
栏杆断折,地板破裂。
墙壁坍塌,支柱粉碎。
破裂的建筑板材,化作向着四面八方随机投射的钝器或者锐物。携带着强大的动能,从各个或直接了当,或刁钻古怪的角度,阻击着方圆百米内的一切活物。
高效,并且迅疾。
它让所有身具血肉之躯的脆弱活物,在一瞬间便因贯穿伤或者钝击伤而死去。
姜玉并不懂得武艺。
直到现在,他也不懂,并且对武学提不起一点兴趣——他的确有努力地在学,强迫自己地认真地学。但无趣就是无趣,武学中的种种套路和架势,他总是在死记硬背下来后没多久便尽数忘记。
他不懂招式。
他只懂得应当怎样使用‘力’。
他在调动‘力’的同时,也能够基于振动而对自身以外的‘力’产生精确地感知。而这便让他知晓,在这片战场上还有多少活物能够调动‘力’,而他应该使用怎样的手段,才能够泯灭,或者夺取掉对方手中所拥有的‘力’。
振动。
姜玉微微侧过身,区域范围内能够感知到的振动还有十三体。其中七个是远离战场的强化士兵,而另外六个,则是从远处袭来,已然被打退一波的尸变体潮中出现的生力军,它们比那些在十数秒前被姜玉随手歼灭掉的同类要更加强壮,其中甚至有一只是顶着主神悬赏的聚合体。
杀光它们,大概还需要五秒。
姜玉感知得到强化人士兵们的恐惧,以及他们的决意。在侧身的瞬间,他便已然感知到了这七个士兵的具体位置分布,并察觉到他们隐隐将其中之一掩护在视觉的死角区域。
神印狙击弹不止一枚,死士为了赢得胜利而打出牺牲一击。姜玉动身时他们便努力地抬起枪,口中还打算发出喊叫,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徒劳。
他们扣下扳机的时间损耗,甚至要在姜玉迈出的步伐之上。
在第一枚子弹出镗的前一秒,持枪的手便和指挥枪的头颅一起破碎。姜玉越过了他,就像是越过了一根枯萎的稻草。
‘呯——!’
碎裂的枪和指骨的残骸落在地上,哪怕失去了持有者,武器本身依旧因走火而迸发出了火光。这便是第一枚子弹之所以被称作第一枚而不是第零枚的缘由。而当它和他的持有者都完成了历史使命的瞬间,黑甲战士唯一能闲出来的那一只手,已然伸开五指,并向前一扫。
五指,五联真空斩波。
五个躲在不同的掩体后方,用五个不同的战术姿态发起进攻并从五个方向吸引注意力士兵,就此在同一瞬间化作了断成六截的下场。
他们的装甲和武器都保护不了他们,就如同他们那分崩离析的脆弱肉体一样。
而在他们尽数倒下,或者说倒塌下的瞬间,五人和一人之外的第七人,却屏住呼吸,蹑手蹑脚,想要迅疾地靠近姜玉,而非抬起某个伪装成植入血肉结构的武装。
失策了——姜玉心想。
他以为第二枚神印武器也是狙击弹,却没想到其实还有自爆炸弹这种应用手法。虽说只要转念,便知道第二种手段用起来更加具备突然性,甚至有可能自爆炸弹才是主攻的措施,而填装在生体狙击枪内的那枚狙击弹则是备用保险。
这是一个教训,应当牢记它。
而作为教训的最好回应,姜玉的做法,向着地下,用力,刺出一脚。
足甲刺入地面,难度并不比用牙签插进一枚果冻更大。随后——
撩——!
‘哐——!
!
’
十数平方米的复合地面,就此在姜玉的一记撩腿之下勐地飞起。它在那枚神印爆弹引爆之前先一步撞上了爆弹的容器,在推动这具强化的血肉之躯急剧远离的同时,自身也成为了第一重坚固的防护屏障!
脏弹的物理破坏力,总归是要低于正经的爆炸弹的。
这是军事常识,也是特种武器在运作时,所要支付出的一点小小代价。
而姜玉立刻就在圆桌护盾的展开下亲身验证了它。
‘轰隆——!
’
爆炸,百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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