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可是,对于自己的人生,她却只有一连串捉摸不定的问号。
顺其自然吧!对自己,她不想费心,一切任天由命,她宁愿做回平凡的
自己,坦然面对她人生中所有的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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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尤其难得的是,盼云今儿个没来缠她,是图了个
耳根清静,但是,这阵子习惯了“噪音”少了聒聒噪噪的盼云,竟感到有
些怪怪的。
最近情绪较为忧闷,不如出门逛逛,透透气也许心情会舒爽些。择日不
如撞日,就选今天吧!
行云当下便出了阁楼,本想直接往大门走,没一会又煞住了步。
如果正大光明的走出去,爱女心切的殷年尧一定会差一堆人跟在后头保
护她,那么谁人不知她是洛阳首富的女儿?谁人不知她是众人津津乐道、又
拌又领的洛阳四美之一?假意散心反成了招摇,想不引人侧目都难,这实在有违她想悠然自在的本意。
想到这,她马上倒转身子,毫不犹豫的走向后门,心想,反正只要在日
落前返家,殷年尧定不会知晓。
而跨出后门的当口,脑?锩焕从傻母忠桓龉忠斓南敕ǎ背酰?br>
姐纤云在她的推波助澜下,跨出了这道门,而前头迎接她的,是一桩大定良
缘,而后,她二姐落云也是由此离既櫎─虽然她选择的手法激烈了点,不走
门,改爬墙,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同样的,落云得到了一桩美满的姻缘,
会不会当她返家时,同样地也能寻回一名深爱自己的男人?
甩甩头,她为自己的突发奇想感到好笑。
好事不过三,这道理她又不是不知道。
不知不觉中,她已走离殷府一段距离,正置身于人声鼎沸的洛阳街道
中,川流不息的人潮与各式摊贩的叽喝声不绝于耳,她闲适的感受者洛阳城
中人民各司其职,繁忙而自得其乐的生活模式。
一路走马看花,在经过一间颇为热闹的楼馆时,里头传来的娇烧招呼声
留住了她的步伐,她向里面窥望了一下,驾营燕燕往来穿梭的情形使她们端
微蹙,抬眼一望,上头的匾额清楚刻着“揽月楼”三个字。
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她没兴趣。
心头不由暗暗自言:她可是富家千金耶,洛阳公认的第一才女耶,会进
这种烟花之地才有鬼,别说她是女人了,就算她是男人,也绝对誓死不踏进
猛然想起盼云的话:“说话要为自己留后路,世事本就难以预料”──
好吧!她又及时改口,若无意外,她今生绝不和这种地方有所牵扯。
她可没落云胡作非为的勇气,开玩笑,她可是殷年尧的“安慰”行止
端庄、温柔娴雅、博学多闻,加上没有纤云、落云跷家的纪录,要是连她也
“变坏”了,殷年尧不气昏头才怪!
摇头淡然一笑,她飘然走过与她绝缘的揽月楼,弯进巷道,随性惬意地
漫步着。
茂密的白色桂花翻出墙围,这是吸引她的主因,淡雅的清香幽幽飘来,
朵朵缤纷的桂花随风飘散四周,落了她一身,烘托着她一身雪白的云杉与不
染尘烟的绝色姿容,乍看之下,宛如凌波仙子,美得令人屏息。
抬手接起几朵落入手中的纯白桂花,递到异间轻嗅了一下,心境格外的
开朗舒畅,行云带着淡淡的笑容,在转身欲离去之际,身后稀疏的声音使得
她再度回身,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何事,只觉一道黑影已扑上她,突如其来的
压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而往后跌,待她看清时,不禁膛目结舌。
天天啊!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看他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
模样,她初步判断此人已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拚命忍住尖叫的冲动,但但她真的吓
呆了!
一个深闺中的千金女,曾几可时见过这等画面?再有胆识也会慌了手
脚。
“你你还好吧?”她浑身颤抖地问,吃力地扶住跌入她怀中的男
人。
他不语,死命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然后推开她,转身欲走。
“喂!你我帮得上忙吗?”她急唤道,不觉往前追跨一步。
“不──”气若游丝的话语刚落,整个人毫无预警的往后倒,再度跌进
行云的怀里,没了知觉。
“喂、喂,你”行云慌了,不断自他身上流下的殷红热血滴落在她
雪白的罗衫上,强烈的对比令人怵目惊心。
她如果够聪明,就该一走了之,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免沾惹麻烦,
毕竟她根本不认识他,也不晓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误救匪类可就惹祸
上身,但,行云发现自己无法狠下心,弃他不顾。
想也没想地,她使尽所有的力气,支撑起他加诸于她身上的重量,困难
地走向离他们最近的一户人家,才刚想抬手叫门,才发现这后门并未闩上,一推便开,她没有多加迟疑,一步步吃力地扶着已然昏迷的他走了进去。
“有人在吗?请问有人──”没多久,她发现前头亭中有名女子,随即
喊道:“姑娘,求求你,帮个忙好吗?”
女子闻声转过身来,困惑地朝行云走来。“有什么他受伤了!”看清
状况后,女子失声惊呼。行云心急而恳切地请求:“是的,拜托你行个方便,救救他好吗?”
“不──不行哪!我你们还是快走吧!我帮不上什么忙的。”这是一
般人的本能反应──惊慌失色。
“我保证我不是坏人,绝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的,只求有个地方安
置他,好医治他的伤口,难道你忍心见死不救吗?”
“我”见行云哀哀恳求,她有些心软。“不是我不帮,而是我做不了
主──”
“我不想强人所难,但如果你有能力,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宝贵的生
命就此断送?你于心何忍呢?”
“这”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她动摇了“好吧!你先把他扶进我房
里,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谢谢你,谢谢!”行云感激地频频致谢,在那名女子的带领下,他们进
入一间雅致舒爽的房间。
“事不宜迟,麻烦你帮我请个大夫,可好?”
“噢,好。”女子匆匆而去,留下行云照料床中失去意识的陌生男子。
拧了条热毛巾,她细心的擦拭看他脸上的血渍,这才注意到他有一副出
众俊挺的容貌,紧锁的眉宇有着不屈的傲气,行云想,他一定是个倔强的男
人,都身受重伤了,仍不愿开口向她求助,他难道不知道若无人帮他,下场
定是死路一条吗?
也许正因他这一身傲骨吸引了她,所以她无法若无其事的挥挥衣袖,淡
然离去。
不知何故,她相信他不是坏人,也不会伤害她,更难以解释的她有种预
靶若不救他,她会错过什么,一辈子遗憾。
真是个荒唐的想法。
她动作轻缓的解开他身上的衣物,在看见那一道道怵目惊心的伤痕时,不禁倒抽了口气,骇然失声。
“老天,他居然被伤到这种程度!”
虽说她博学多闻,但知识是一回事,真正力行又是另一回事,照顾伤
者,她实在没多少经验,尤其是一个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伤者,所以在处
理伤口时,她显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大夫到底来了没?怎么这么慢!”她焦灼地喃喃说道“拜托,你争气
点,千万撑下去,别让我的苦心白费!”
明知他听不到,行云仍凝望着他,专注地叮嘱。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行云回身望去,方才对她伸出援手的女子正领着大夫急匆匆的进入屋
内。
“有劳大夫。”行云微微侧身,让出床头的位置好让大夫诊治。
“他伤得很重。”老成的大夫蹙起眉说看他的初步判断。
废话!只要不是白痴都看得出来,但行云没敢这么说,只静静的等候比
较有建设性的话。
“算他命大,虽然刀刀凌厉,庆幸的是没命中要害,伤口必须调养好些时候才能愈合;这段日子他仍很危险,应该悉心照料,尤其切忌移动,否则
触动伤口,使伤势恶化,就是神仙也回天乏术。”动作纯熟俐落的大夫边为
他止血包扎,一边仍不忘叮嘱两句。
言下之意,情况仍然极不乐观。
行云一双柳眉忧心地紧锁。
在她呆愣的同时,大夫已迅速开了葯方“这有一瓶金创葯,治刀伤十
分有效,另外,请个人随我抓葯去,内服外用,双管齐下方能见效。”
“姑娘──”行云接过葯,恳求地望向一旁的女子。
“好,我去抓葯,你安心照顾他。”
行云感激地盈盈一笑,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合上的门扉。
“你会熬过来的,是吧?”望着昏睡中的他,行云低低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