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你朋友,还没吃晚饭,就给我弄了一桌子。”
陆离做个手势制止他,“等会儿,你跟我妈说,你是我朋友?”池震笑得很讨好,“同事加朋友,不然我怎么说?”
陆离在桌边坐下,“一,以后有任何事,别到我家里来。二,赶快说什么事,说完走人。”池震知道他的臭脾气,不敢耽误,讲得飞快,“地铁里死一个人,刚好中午来报过警。我现在什么都没动,只把尸体扛回去了,你是队长,我过来找你立案。”
陆离挥手,“立不了,老石给我打电话了,那人是哮喘死的。跟你没什么关系,跟我也没关系,走吧。”池震不动,“但他白天来,说有人要杀他,没几个小时就死在地铁里了。”陆离耐着性子,“哮喘病人死在地铁很正常,人那么多,空气又浑浊,哮喘药被挤掉,很容易发作而死。”池震不认同,“真的被挤掉吗?不会是有人掉包?”
陆母端着油焖大虾从厨房出来,“油焖大虾好了。”她见到陆离,“正好你也吃几只。”
陆离指着门口要池震走,池震掏出那张写着邮箱账号和密码的纸,“看看这个,一个代码,我们可能看不懂但这个可能非常值钱。”陆离催他,“走吧,这案子不立案,你没有查案权限。”
话说到这份上,池震只好起身,“阿姨,我先回去了。”
陆母有些遗憾,“虾都做好了。”池震轻声细语,“阿姨我刚想起来,我之所以十岁以后没吃过,是因为我吃虾过敏。你做的太好吃了,想吃又不能吃,我看着难受。”他说着走到门口,陆母有些不舍,跟到门口,“以后常来啊。”池震看看陆离,对陆母笑笑,“好,一定常来。”
不再看陆离是什么脸色,池震赶紧下楼,他想到另一个人可以帮忙,郑世杰。
郑世杰满脸没睡醒,“到底是谁家?半夜三点钟把我叫过来。”池震只说受害人家里,郑世杰诧异,“又有案子了,怎么没人叫我?”
池震哄了他几句,只告诉他死者叫黄嘉伦,白天来报过案子,晚上死在地铁里。郑世杰知道这事,不就哮喘吗,也就池震当回事,“哮喘死的,怎么谋杀?我掐着你脖子,冲你喊口号,发作吧,发作吧,然后黄嘉伦就死了?”
池震说,“所以要查一下。如果真是这样,咱俩破这案子,明年就是警校教材。”说话间他终于找到黄家了,“开下锁。”郑世杰看着门锁楞了一下。池震记得他说过什么锁都能开,见这模样心里凉了一截,幸好郑世杰说智能锁开得慢,得两三个小时。
好不容易开了锁,进门是一个二百平米左右的大房子,柜子里摆满手办。郑世杰好奇地看着那些手办,“确实够宅的。老听说宅男宅男,我没听说有谁比他更宅。”池震在桌子上找到几瓶没拆开的哮喘药,“这么严重的哮喘,换我也不出门。”
“不是不出门,是这一架子手办,比这套房子还贵。”郑世杰识货,“差不多二百万。”
这人哪来那么多钱?池震数着手办架上的东西,找出Saber和宫园薰的手办,展示给郑世杰,“这两个哪个是Saber?哪个是宫园薰?”郑世杰一眼认出来,池震冲他笑笑,翻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份泛黄的合同,“四千万,卖五年。”合同最后一页有四个签名,池震指着黄嘉伦的签名,“一共是四个人,每人一千万,这个是黄嘉伦。”池震又找了找,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四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其中一个依稀能认得出是黄嘉伦。郑世杰过来看一眼,认出另一个,“这是顾兴伟啊。”据他说,顾兴伟是个程序员,上个月自杀了,好像为情所困,找了个女模特做女友,失恋之后服毒自杀了。
郑世杰感慨道,“都说女模特其实不爱他,只图他的钱,炒得那么火,你不知道吗?”池震听说过,“没想到是他。”他在四个签名找到了顾兴伟的签名,“死了两个。另两个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哪一样,一个是为情自杀,一个是哮喘病发作,郑世杰觉得跟谋杀没关系。池震觉得无论如何是死了两个人,但这会也不是争论的时候。他把合同收起来,打开浴室门,发现里边已经被翻得一片狼藉。
池震心里一凛,对郑世杰指着紧关的卧室门,用口型说,“有人。”郑世杰看到窗台上的猫粮猫砂,指给池震看。但池震坚持是人,他握着枪慢慢向卧室门走去,从门缝下面看到卧室里开着灯,门缝处有一双脚。池震对郑世杰打着警察手语:“准备包抄”,一步一步移到门边,握着门扶手。
就要拉开的时候,几名警察从外面持枪冲进来。为首的一名警察命令,“所有人不许动!把枪放下!”池震连忙自报家门,“槟城刑侦局。”但为首的警察没那么好打发,“请出示证件,先把枪放下。”
池震盯着他,突然一把拉开卧室门。
一只猫从里边窜出来,房间里是空的。门开的一刻,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
几名警察冲过来将他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