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嚣张无比的话语令众人惊诧。几个年轻些的宗亲先跑了出来冲屋顶张望,继而几个都张着嘴说不出来话来,紧跟着族长被大家扶着出来,一瞧屋顶上的人,手里的拐棍都举得老高,一脸诧异地说到:“这,这”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迎风而立的苏悦儿,此刻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衣裙在早日的阳光照耀下衣袂飘飘,竟十分的如仙临世。她冷着一张脸将院里的众人扫了一眼,继而一个斜身空翻,转体三百六十度后落地,再一甩衣袖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扫视着众人,宛若她是此间的王一般。
“诸位宗亲,白苏氏这方有礼了!”
苏悦儿说是有礼,人却并未欠身,她此刻身子站的笔直,下巴微微的抬着,双手虽是交cha在身前,却看不到一丝谦恭之色。
她身上的白色的衣裙是按照正装的造型做的,本来孝服不过是一件穿在外间的长袍,女子也不过多配了一条素裙陪着长袍而已。都是简单的棉布或白纱,以简单的单色来表达穿着的哀愁,但偏偏苏悦儿的这身装扮却一反常态。
棉布的内里,锦缎做的中衣,再有一层白纱做的外衣,正装严肃中,更配着一条白锦做的马面裙,折痕清晰,用银线绣的藤纹压了边,使得苏悦儿一身无端的透着一份贵气,再加上她那一张似笑而非的脸,和一双冷冷的眸子,站在她身边的一帮大老爷们,竟都不自觉的退了几步,心中涌上一抹紧张。
“白,白大奶奶?”族长似是疑问,好似不信来者是她,苏悦儿却优雅万方的抬了素手扶了下鬓角处那朵白芙蓉,再悠悠然的以指尖扫了下耳垂上的冰玉滴串的耳坠,纤指一翻荡了下其,便盯着族长慢而清晰的言道:“怎么着,族长大人不会记性差的连我都认不到了吧?”
苏悦儿的言语带着傲慢,带着盛气凌人,她越是这般的优雅之态越叫这些大老爷们心里发怵,连族长大人都莫名的惊在那里,最后哆哆嗦嗦的说到:“是,是白大奶奶。你这些日子去了何处?可知道我们到处都在找你还有大爷,诶,大爷呢?”
因着青红死前lou了真相,所有人才知道白府里那位是个替身,这使得他们对大奶奶都有些迷糊,不知道她唱的那出。但随着事态发展,闹到这等地步,也没见他们两口子现身过,宗亲的人下意识的都把这两口子给排除在外,尤其是在城主千金嫁进白府后,面对这样一个身份贵重的新大奶奶,苏氏这个末流名门且失踪多日的正牌自动的被大家选择了遗忘。
只是这会的,白苏氏这般的站在他们面前,也的的确确叫他们尴尬,即便苏悦儿言语傲慢,宗亲们也算是自知理亏的,多少顾着脸面不敢硬碰,便问着其他。而族长大人更是只能强忍着不满,把言语往大爷身上引,毕竟相对于白苏氏对他这个长辈的不敬,他跳过白苏氏要把家主位给白魏氏。是不大妥当的,所以他本能的找一个台阶下,那就是要把白苏氏的错误给先找出来,而眼下最明显的错误便是白苏氏闻长者离世,竟以替身来守孝,自然是可以算做不孝的。
苏悦儿虽不是什么人精,但这些一把年纪的老头爱玩的手段,她电视里都看腻歪了,才不上当顺着他的话答,倒盯着族长发问:“族长问我夫君做什么?难不成你们想要他回来把东主的位子让出来?”
这话立刻给族长扣了个帽子,族长一听,当即挑眉:“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我要夺白家的东主之位不成?”
苏悦儿忽而呵呵一笑:“难道不是吗?”说着她立刻变成一脸怒色,继而手一伸,竟是直直的指着灵堂大声言道:“老祖尸骨还未入土,你们这一帮宗亲族人竟无视她的遗训,更把祠堂之上的交代当做儿戏!试问你们不是在图谋白家的家主之位,那又是再做什么?”
苏悦儿的话有些无事生非无理取闹的意思,宗亲们一听自是不乐意了,不等族长发话,一帮子宗亲就七嘴八舌的吵吵起来,嚷嚷着明明是白家出了事他们出来照规矩办事,怎么成了图谋之人,一时间大有对苏悦儿群起而攻的意思。
苏悦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冷着一张脸让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宗亲们见苏悦儿闭嘴不言,自是说的更带劲,可苏悦儿依旧不发一言,只看着族长大人,直到身边的一位宗亲伸手指着苏悦儿谴责她不知尊卑不知好歹时。她一个侧身甩上去一巴掌,当即把一个大老爷们就那么打的滚倒在地,人都直接打懵了,完全是捂着脸话都说不出来。
一下子吵吵的院内安静的掉根针到地上都能听见,苏悦儿则轻轻的甩了下抽了人的手,说到:“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外戚的叔辈罢了,竟敢对我指手划脚?”说着她又扫了下跟前一个个脸色各异的宗亲大声的问到:“都说够了吗?说完了吗?那现在,该我说了!”说着她两步前冲,似疾风一般冲到族长的面前,几乎和族长大人来个脸碰脸的逼视:“敢问族长大人,昔日我进宗祠时,老太太是如何交代家主之事?”
“是,是说家主之位交给,交给你”族长再是平日里德高望重稳得起的人,这会儿也撑不住,毕竟有哪个女的会这般和他逼视?把他一个都快硬成板的老腰,都逼的向后弯了些,脸上都浮着一抹尴尬的红。
“原来你还记得啊!”苏悦儿话语之中满是揶揄之意:“那现在你在做什么?要把白家家主之位给别人?你这个族长可真能耐啊,完全不顾老祖的遗训啊!”族长红着脸,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砸:“怎么,怎么是我不顾遗训,田氏离世,你们身在何处?”
“何处?”苏悦儿冷笑一声:“族长大人你不清楚吗?”
族长梗着脖子:“我。我怎么会清楚?”
“老祖离世,你一个宗亲的族长自该出来主持大局,可你人呢?你却窝在屋里不出来,让外人来治理白府?你这个宗亲族长真好啊,竟把自己的主家拿给别人去管,您不会说您是病了吧?”
族长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口中接话:“我,我是病了,突闻田氏离世,我,我一时也昏倒。后来转醒了,歇过劲来就赶紧的过来张罗,这其后不就是我操持的嘛!”
“是啊,在家里窝里两天,看到你儿子得了张补缺的文书,这才歇过劲来了对不?”苏悦儿的言语惊的周围本来同仇敌忾的宗亲一下就神色各异,而族长更是伸手去指着苏悦儿:“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苏悦儿呵呵一笑:“你说我血口喷人?那好啊!”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继而取了内里打开来,直接举着在众人面前亮开,那族长大人一看其上的字,当下大惊竟是高喝到:“你,你从哪里弄来的?”
“自是你家里啊!”苏悦儿说的一脸赖色,族长立刻咆哮:“你,你竟敢偷我的东西”
“诶,族长大人,说话要留神哦,你不是说我诬陷吗?这东西对你而言应该是子虚乌有的才对吧?”苏悦儿说着动手哗啦一扯,族长大人的眼一瞪,身子就要往后倒,可苏悦儿却一把抓了他的胳膊把他拉住,继而把撕烂的文书拍进了他的手里:“既然是诬陷的,族长大人何必心痛的要昏死过去?这么多人可看着呢,您就是在心痛也要撑下去啊!”面对着被撕成两半的文书,族长如何撑的下去?文书但凡毁坏一角,都如同废纸了,何况是撕成两半?他一把年纪活不下去就算了,可他儿子的前程,他这一系日后的辉煌也如泡影消散,他焉能撑下去?当即便伸手往苏悦儿的脸上打,口里更叫嚣着:“你还我的文书,你还我儿子的前程,你还我”
苏悦儿抓着他的手骨一捏,老族长便是嗷的一声惨叫,苏悦儿一声冷哼:“你觉得此时此刻的你还有资格做白家的族长吗?你还有资格来宣布谁是白家的家主吗?”说着他把那老头的胳膊一甩:“悦王许你一个好处,你就这般惺惺作态。要是悦王成功的诬陷了我,三爷又没回来,这会儿的二爷做了家主,你是不是可以厚颜无耻的再和二爷要点好处啊!”话说到这份上,谁还不懂呢?于是团结的宗亲队伍立刻出现了很大的裂痕,而苏悦儿显然是要把这个多余的组织给废掉,再一伸手从另一个袖袋里抓了许多的信封出来高高的扬起:“高官厚禄,谁不想?我明白,人嘛,总是要各奔大好前程的嘛!我不拦着,你们的交易我是笔笔清楚,给宗亲们留点脸面,给白家留点面子,我就不都打开了,只奉劝一句,好自为之!”说着她把信封拿着走到灵堂前一把甩在了贡桌上,继而说到:“现在还有谁想问我之前身在何处?谁还想问我大爷身在何处啊?”
宗亲们此时个个闭口无声,有的眼盯着桌上的信封,有的眼盯着苏悦儿,还有的互相飞着眼神。
苏悦儿很满意这个效果,正要开口说正题,忽而一个女人的声音响在跟前:“我想问,我想知道你们之前身在何处?我更想知道大爷他身在何处?”
苏悦儿转头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看着她膝盖处的水渍,便淡淡一笑:“妹妹也算身出名门,规矩该是熟知的才是,姐姐我与人说话,你有什么资格cha嘴?”
她本是不怨魏灵韵的,毕竟那圣旨的荒唐是把这个女人的一生毁了,她思想过,若魏灵韵知道好歹,她绝不叫她难堪,等到事情处理之后,她再想办法来解决这个平妻的问题,哪怕是偷梁换柱呢,可是现在魏灵韵如此不识时务的一句话,却让她明白,她和魏灵韵之间是根本不可能平和的了。而既然不可能平和,她绝不会高风亮节的去做一个圣母,她苏悦儿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魏灵韵闻言立刻高抬了下巴:“我不是妾,我,我是妻,平妻,我并不你低等”
“那又如何?”苏悦儿看着她一副冷色:“我比你先过门,我就是你的姐姐,再是平妻也有长幼之分!你懂不懂?”说着她瞪着魏灵韵道:“乖乖的站在那里听着就是,再废话,我不介意亲自动手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魏灵韵似要回口,身边的婆子使劲的拉了她一把,却是自己上前一步冲苏悦儿说到:“你别来仗着先过门的就欺负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是奉旨”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打在了那婆子的脸上,苏悦儿冷冷地盯着她说到:“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着主人乱吠?姑奶奶赏你一巴掌让你知道什么叫主仆之分!”继而她又是冷笑道:“奉旨成婚嘛,我知道,可我拦了吗?旨意是叫她嫁进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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