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他本人也在这次推广活动中发了大财。
那一天冯子铭来找李富贵,李富贵现在对这一位非常的器重,他们现在不但假货做得好,而且还开发出几种很有意思的新产品,比如说染发剂的发明就让李富贵没有想到,本来他也就是随口一说,觉得扮作西洋人在日本沿海活动的海盗一幅东方人的样子有点不像,没想到三个月后冯子铭他们就拿出了两套解决方案,一套是戴假发,这一点李富贵也想到了,不过中国海盗可不像西班牙海盗,他们对这东西很反感,在海上李富贵又管不到他们,所以染发就成了更好的选择,目前开发了金黄、银白和啤酒红三种颜色。从这件事李富贵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不管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对白种人的辨认能力都幼稚的可笑,实际上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分辨目标是不是西方人的方法就是看衣服,在衣服的基础上再稍加装扮他们就无法很好的分清对方的人种了,李富贵对此的解释是如果你看到一头大猩猩你当然会通过它的那一身毛来判断他的身份,而不是通过猩猩的面貌。这个发现使得更多的假洋鬼子出现在各地,他们助人为乐、乐善好施,赢得了不少老百姓的好感。
冯子铭这次来找李富贵是来借钱的“十万两银子?”李富贵有些奇怪“你是说你私人要借这样一笔钱?”
“是的,我有一个投资计划,可以让我们的投入翻上十倍。”
李富贵低声吹了个口哨“真有这么好的事?现在我们的生意赚钱的不少,不过除了我打仗之外十倍的利倒是很少见。”
“等到赚了钱我与大人二一添作五,如何。”
“要是赔了呢?”
“不会赔的,要不然我把计划说给大人听,大人自己定夺是否要支持。”
“说来听听。”
“我打算拿这笔钱去内地开报馆。”
“报纸这么好赚,还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我的几家报馆每年还需要我贴钱?”李富贵笑了起来。
“不是靠卖报纸赚钱,是靠卖报馆赚钱。”
李富贵还是没有弄明白冯子铭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
“新条约例不是规定洋人可以在各个府城设立买卖吗?”
“有点意思,你继续说下去。”
“我们找些洋人出面,就那些白奴好了,办报馆,一家报馆也就五六千两银子,如果偷工减料还要便宜,等我们办起来之后报纸上就逮着省里一个大人物大骂一通,督抚、藩台都可以,不是攻击朝廷和官府,就是攻击这个官,可以说他买小老婆,抽鸦片烟,或者胆小如鼠,总之是一些实事求是的人身攻击。他肯定会受不了,可是外国人的产业他又没办法,最后就只好赎买,那个时候我们就狮子大张口,五万、六万还不随我们要,他们那里知道报馆的价钱。”
李富贵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赚钱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以后每个省就都有了一家官报了,这更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官报的用处也有限的很。”冯子铭对此倒不抱很高的期望。
“怎么会没有用,民报是给老百姓看的,上面讲的都是真话,官报就是给官看的,虽然那上面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实话,不过毕竟把报纸送到了官员的案头上,它的作用也不能小视啊。”
“您是说即便说谎也比什么都不看强?”
“是啊,我们中国的官往往能从谎话中看出许多东西,有时候收获的信息不比实话少,他们可都是此中高手。你看看现在官面上那一句话不是假话,可你看到他们产生误解了吗?”
冯子铭笑了笑“还真是的,看来我们这些做假货的还真不够他们看的,他们整个生活在假的世界中。”
“这个计划的确很有意思,成功之后你也有五十万两的身家了,想做些什么?说句实话我真不舍得放你去自己发展。”
“这个我也想过,我还是希望能继续在大人手下做事。”
李富贵一愣“你手里有了资本却不想加以应用?你不是这样的人哪?”
“那笔钱我想投入到大人新开辟的一些项目中去,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像大人这样会挣钱,所以跟在您身后相信比我自己经营的利润更高,而且现在我负责的这一块也确实让我不想离开。”
“那真是太好了,虽然我一直也鼓励大家自己创业,不过像你这样的骨干要是走了就好像我突然失去了一只手臂一样。”
在一八六零年国家的金融形势有了一定的好转,这一方面是北京减少了货币发放的数量,另一方面李富贵采用霹雳手段彻底的整肃了金融秩序,在李富贵这里金融诈骗量刑极重,而且追诉没有时间和地域的限制,这一年当中仅缺席审判被处以死刑的诈骗犯就有三个,其中一个开钱庄的还是裹了银子跑到北京捐了个知府的。这位老爷指省山西,到了地方以后上下打点,居然很快就给他弄到了个差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府衙中被前来执行抓捕任务的特种兵分队给逮住,带回苏州后严刑拷比,一直到他把最后一两银子都吐出来,然后加权一算还是没办法减轻刑罚,就直接推到闹市给崩了。从此以后两江的地面上金融秩序一下子就变得童叟无欺,很多大宗的买卖都不需要现银交易,而是通过一些金融机构划账、转账,保证了诚信之后生意明显好做多了,资金按序流动,很少再有哪个环节会堵塞这个循环,也就是说没有哪个环节特别脆弱,所以整体上呈现良好的发展势头。
为了改变风俗而在本地进行的税制改革首先在连云港、马鞍山、淮北这几座新兴城市中试验,一方面在这几座新兴城市中传统风俗的影响要比其他地方小得多,尤其是连云港,另一方面,这些年这几个地方的人可都算是发了,当然发了的人并不包括矿工和码头工人,李富贵的税收计划主要也不包括这些工人,那些发了财的都明白他们能有今天是与李富贵的保护和支持分不开的,所以向他们征税相信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对。
这件事基本上与李富贵预料的差不多,虽然作为新兴的资产阶级那些矿主、船主们对突然加到他们头上的税收很不高兴,但是李富贵也留给了他们逃税的法门,那就是分家、多收填房丫头,至于姓氏所造成的负担就有些麻烦了,李富贵的这一条征税方法旷古未见,最让人讨厌的是这些参数得出的不是一个具体的数值,而是一个比例,比如说一个工人和矿主都姓王,在这个区属于第一大姓,那他们就得多交百分之二十的税,在很多人看来这实在是岂有此理,虽然通过迁徙可以降低这个税率,不过不管到哪里姓王的成为第一大姓的可能性都很大。相对来说女子缠足税因为是定额征收所以对资本家来说就是毛毛雨了,但是工人们就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让女儿放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