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笑,天真稚嫩的笑意让皑皑薄雪在旭日下悄然融化。
他将大的那一张收在了一本自己常看的书里,又把另一张剪成两寸大小,方从脖子里逃出来一个精致的刺绣荷包。
这荷包里面本来是放的一块桃木平安符,小小一块却细细琢出了蝙蝠捧桃的图案,寓意福寿双全。
东西虽小,但是罕见的雷击桃木,还有这木牌上的雕工,都无一不精致,细节方才彰显富贵。
这平安符原本是顾家老太太嫁妆里压箱底的东西,后来特意送去寺庙里面开光,才挂着小孙孙的脖子上祈求平安多福。
又怕平安符露在外面,泄了福气,便用锦缎缝了个小小荷包给小孙孙戴着。
这个刺绣的锦缎荷包还是老太太自己的手笔,当年她还在闺中的时候,就是女红书画无一不精。
本来上了年纪眼睛不行了,老太太都已经好些年没动针线,偏偏为了小孙子再次出山,细细缝制的荷包毫不逊色当年。
这一切,都是一个老太太对小孙子的拳拳爱护之心。
阿元似乎也知道这个荷包还有平安符的珍贵,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桃木平安符取出来,而是将那张两寸的小照片,塞了进去,跟平安符搁在了一块儿。
荷包重新挂在脖子上,阿元又伸出手拍了拍,方才咧嘴笑得欢快,像是满足的小狐狸。
而阿元手上的两张照片,其中主人公,不是旁人,正是姜锦。
虽然是偷拍,但是选取的角度,还有拍照的瞬间都抓取得很好。
刚好是窗外阳光挪动洒落姜锦一身,而她明眸善睐,笑容中莫不大气、平和、安宁、静雅。仿佛拉斐尔秀美的笔触勾勒出来的圣母,沐浴在阳光中,虔诚而端庄。
从此,这照片就成了阿元秘而不宣的珍藏。
对此,姜锦毫无所知。
她味同嚼蜡般吃了一顿饭,也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心神不宁,反正跟她同桌的安夏是看不下去了。
“不行!”安夏一拍桌子,气势汹汹。
姜锦被吓得瑟缩了一下,继而讨好笑道:“怎,怎么啦?”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心不在焉,忽略了好友。
安夏瞥她一眼,又招手叫人来买单。
“你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儿,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待会儿你跟着我走,姐姐要带你去收收心。”
姜锦看安夏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不敢反驳,只好跟着安夏换了地方。
片刻后,她懊恼地瞪着头顶上的“Gallant”。
“酒吧?你怎么带我来这儿?”姜锦皱着一张小脸儿,对这样的喧嚣畏之如虎,还没踏进去,就已经转身想溜了。
可安夏哪里能轻易遂了她的意,毫不客气地把姜锦给推了进去。
除了大学时被安夏或陆纯拉着去过几次校外的酒吧,姜锦平生就是一个从不踏足此类地方的乖宝宝,恍然闯进,一脸的不知所措。
还好安夏不是那么不知轻重,不是找的那些混乱吵闹的夜场,而是来的一家高档安静的酒吧。
Gallant,伽蓝,无诤之地。
此时姜锦看到的地方,就颇有些许伽蓝的与世无争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