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衣者,衣色鲜艳,面白无须,眉宇间带着阴霾之气。卢植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气:“想不到竟是你”狐王微微欠身,抱拳还礼道:“张列侯,多亏援手!”
那人嘿嘿轻笑:“客气,咱们各取所需,合作愉快,还请狐王完事后将这穷酸交予张某处置!”狐王哈哈笑道:“那是自然!”说话间,手掌已拍向卢植天灵。
而狐姬也同时扣住卢植丹田,两重妖气同时贯破儒者法身,左右牵扯,吸噬真元,竟将卢植一身修为抽吸而出。卢植浑身剧痛,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话说卢植调离后,军务要事皆由宗员负责,他坚持卢植所定下的策略,围而不打,消弭敌军,要一步步地迫使黄巾军自乱阵脚,围城多日,广宗城内的黄巾军士气越发低落,形势一片大好。
入夜时分,墨玄和雨琴出营刺探敌情,两人游走于广宗四周巡视,以防妖魔作乱。观察许久,未见异动,雨琴忽地开口道:“黑炭头,咱们到那林子歇歇吧!”大战多日,墨玄以为她累了,便点头答应。
山林茂密,月光从叶缝间投下,幽暗之余又略带淡光,将雨琴娇美清丽的面庞染得若隐若现,如雾如幻。墨玄多日未近佳人,此刻处于这幽静小林不由得心猿意马,痴痴呆呆。
雨琴却是眉心紧锁,对他灼热的目光视而不见,过了片刻才幽幽说道:“黑炭头,下山前,我我一直以为山下的花花世界很精彩,但下山后,我我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我好想回昆仑”
说到后面,声音略微发颤,眼圈竟有了丝丝水意。墨玄心口一酸,叹道:“红尘纷争不绝,世人皆苦,自然比不上昆仑山的化外仙境。”
雨琴捂着胸口道:“这些日子跟着打仗,每次见到死人,我心里都闷得慌,好似心里被刀子绞来绞去。”说到这里,眼睛盈盈泛着泪光。
墨玄柔声道:“莫怕,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雨琴一头扎入他怀里,颤声道:“黑炭头,我很怕,我很怕你也会跟那些人一样”
墨玄襟前忽地一阵温热,少女趴在他怀里抽泣起来:“在山上时,我们三个人是那么要好,下了山彤彤就跟别人跑了,现在又天天看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们当初就不该去争那什么六阳神符,就不该下山!”
墨玄紧紧抱着她,轻拍着粉背安慰道:“琴儿,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吧!”雨琴娇躯一颤,抬起俏脸定定地凝视着他,问道:“你说真的?”墨玄道:“真的。”
雨琴问道:“你立志夺下封神榜,难道就打算这样放弃了吗?”墨玄微微一愣,心湖翻涌,下山后他目睹人世惨剧便已下定决心要学姜尚那般,手握天书,匡扶明君,扫荡群魔,肃清天下。
但眼下雨琴这话却叫他无法应对。雨琴抹了抹眼泪,咬唇道:“我刚才也只是心里难受,说了这些话便好多了人家既然说过要帮你夺得封神榜便不会反悔!”倏然,不远处响起急促的马蹄声,闻其声势像是一只军队。
两人一惊,忖道难不成黄巾军开始反攻了?两人驾云御风,寻声而去,却见大营前方来了一支兵马,装备精良,人彪马悍,个个皆透着久经沙场的杀气,本该是彪悍无比的部队。
但他们组成的行伍却透着一丝诡异,好似黑夜中的深沉,行走在狭小的上道上显得极为安静,静得毫无声息,仿佛这百千万人不曾存在一般,两人虽不谙兵法,但多日随军作战亦有所感悟,见到这支部队心头疑惑顿生。
“你们也来了!”一个清脆女声响起,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一绛衣朱裙的美艳少妇踩着火云而来,正是天逸妻子祝语婳。墨玄和雨琴行礼道:“见过祝师姐。”
祝语婳含笑回礼:“二位师弟师妹,对下边那支兵马你们有何看法?”墨玄道:“小弟愚钝,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这队伍行军时透着莫名诡异。”祝语婳道:“那是暗影兵阵。”
墨玄满腹狐疑问道:“暗影兵阵?”祝语婳道:“这种兵阵可根据地形环境变化无数形态,从而悄无声息地行军,暗中到达目的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袭杀敌阵。”
雨琴道:“竟如此厉害,若非我们修有仙法,只怕还被他们瞒天过海了!”祝语婳摇头道:“这支兵马并未纯熟运用这暗影兵阵,否则即使是我们修仙之人也难以察觉。”雨琴道:“这帮人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咱们做法对付他们吧!”墨玄也正与此意,手指掐诀欲写符咒,准备对付下边的未知敌人。“先不要妄动。”祝语婳微微抬手,白玉般的柔荑轻轻摆了摆,好似飘舞的花瓣,迎着夜风溢出阵阵醉人馨香。墨玄止住手决,问道:“祝师姐,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