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我可以继续对周围正在发生的改变视若无睹,因为我没有能力去阻止什么,我只是一个人,一个懦弱无能的凡人。
在冬雨中茫然的走了一个下午,整个人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以我的身体素质,感冒发烧是必然的结局。体温高达三十九点五度,我在医院度过了整整两天。妈妈每天都会来病房里探望我,和明树一起。
看到妈妈美目垂泪的样子,儿时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出来,那些已经快要遗忘的画面,即将凋零消散的色彩,如同放电影一般,在我脑中一一闪过。逐渐地,记忆中的女人开始和眼前的身影重合。我蓦然发觉,原来妈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为我掉过眼泪了。
“松松,你的烧已经退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妈,我没事了,你和明树回去吧,我很困,想好好的睡一觉。”我挣脱妈妈的怀抱,侧过身子,用自己瘦弱的后背来面对她关切的眼神,然后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枕头。我逃避,不是因为长大了,对母亲的怀抱感到羞涩。
而是我真的好害怕,我怕自己沉迷于母亲久违的怀抱,而到了最后,却又不得不离开那一份血脉相连的温暖,除了怕,我还有一点恨。
为什么在我都已经想开了,看清楚自己的本质和能力,决定放弃可笑的无用功时,你还要用母爱的温暖来刺激我那颗脆弱冰冷的心灵?如果你不再疼爱我了。
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也许,我会好过一点点。“束玉,我们回家吧,让雪松君好好的休息。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嗯。
松松,你要好好休息,妈妈明天来接你回家。走吧,明树”在明树的安慰和劝说下,妈妈终于还是离开了,在他们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我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叹。
我呆呆地看着门口,忽然间,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我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是爸爸打来的。“喂,老爸。”“雪松,烧退了吗?要不爸爸一会儿下了班,顺路来看望你一下。”
“不不用了,老爸。我的烧已经退了。”“哦,退烧了就好。天气冷,要注意保暖,最近不要吃油腻的食物,对了,你明天能不能出院?如果明天出院,我让你妈给你熬点粥。”不知道为什么,耳中听到老爸熟悉的声音,平淡直板的问候。
我的鼻子竟有些发酸,深深吸了口气,我几乎竭尽全力才能勉强用平静地声音和老爸对话。爸爸还是老样子,简单直接,没说多久就挂掉了电话,让我好好的休息。
我正准备将手机放在枕头下,突然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一次居然是姐姐,我惊奇地问她怎么会知道我生病。姐姐的回答让我刚刚恢复了一点的心情再次陷入郁闷之中。原来姐姐是打电话和明树聊天,才从他那里得知我生病的消息。
“姐,你怎么开口闭口都是明树,你经常和他通电话吗?”“嗯。小弟,你问这个干什么,和谁通电话是姐姐的自由,不需要你这小孩子来过问哈。”
“是,你的自由。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好了姐姐,我现在真的很困,想好好地睡一觉,你挂了吧。”挂掉电话,空旷的病房里一下子静悄悄的,连一丝杂音也听不到。死寂,这正是最适合我存在的环境啊!我没有对姐姐说谎,我是真的很困,很疲惫。所以我闭上了眼,仍由困意在身体里发酵,我只乞求,睡梦可以将我引领到一个虚幻,没有痛苦和矛盾的世界。哪怕只能在那样的世界里停留短短的一夜,我也会感到很满足。
尽管困意十足,但是闭上了双眼我却发现妈妈和明树的身影却不停的在我脑海中闪烁不停,明树那天对我说的话让我辗转难眠。
“雪松君,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昨天晚上,你妈妈的身体已经诚实地告诉了我,她需要一个真正的男人。恕我直言,你的父亲根本配不上你妈妈。
妩媚成熟的女人原本就应该和强大雄壮的男人在一起,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妈妈跟软弱的男人虚耗一生吗?”
“雪松君,你妈妈是第一个让我黑泽明树也为之心动的女人,你应该为此而感到骄傲。你知道我的性格,我黑泽明树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若非你妈妈是让我心动的女人,昨晚我就不会去理她的感受,肯定已经插进去了。
所以,在一点上,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你的请求,恕我不能接受,不过,我以朋友的身份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妈妈用强的。至于雪松君你嘛,最好还是坚持昨晚的选择。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也说不一定呢。”明树是认真的吗?妈妈尽管还像二三十岁的少妇一样美丽,但是妈妈都四十多岁了,值得明树这么认真吗?他们之间年龄差距那么大?这时我突然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