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道,兄台这不是误会了吗?”左手指处,格住了对方一拳。
那年少的一个在背后哼道:“小子,你是跟踪咱们来的,还当大爷不知道吗?”说话之时,同样呼的一拳,朝后心击来。
青衫少年身形一侧,便自让开,心中不禁有气,愤然道:“在下是看二位被制住穴道,站在大街上,故而出手替你们解了穴道,二位不谢一声,反而向在下出手,天下那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年长的一个一击不中,怒笑道:“和你小子讲什么理?”右手倏收,左手又是一拳迎面击了过来。年少的一个冷声道:“小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大爷是什么人?”横劈一掌,朝颈后所来。
青衫少年双手疾发,一下托住了两人击来的拳头,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年长的道:“大爷是你老子。”
他左手被托,右手又闪电般击出,年少的同时挥掌,朝青衫少年当头劈落。青衫少年双眉一扬,眼中神光暴射,嘿然道:“不识好歹的东西,去吧。”
他托瞥两人手腕,掌心一吐,两个人就像稻草人一般,呼呼两声,凌空摔出去一丈来远,跌了个狗吃屎,满脸通红的爬了起来,就在此时,青衫少年只觉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接着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年轻人,好功夫。”
青衫少年急忙转头看去,那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出头,头盘小辩的弯腰老头,一手拿一文竹根旱烟管,边吸边走,一面朝陆氏兄弟挥挥手道:“你们也别在这里闹事了。”
随着话声,自顾自走去。那两个陆氏兄弟恶狠狠的瞪了青衫少年一眼,也立即回身就走。青衫少年也没再停留,举步朝街上行去,走到招安客栈门口,一脚跨入,回转上房。他是在路上,听到传说,风阳的霍五太爷也接到了旋风花的预先示警,才赶来的。
如今在茶楼上又听到陆氏兄弟谈话,已可证实确有其事的,那么今晚必定可找到旋风花了,他刚在房中坐下,伙计就巴结的沏了一壶茶送来,就退了出去。青衫少年想到刚才自己好心替陆氏兄弟解穴,反被两个混混找自己寻衅,不觉暗自失笑,这真叫做烦恼皆因强出头。
像陆氏兄弟,真该让他们被制住穴道,在街头多站上一会的。心中想着,取起茶壶,倒了一盅,正待喝去,忽听房门上响起了剥啄之声,有人用指叩门。这就放下茶盅,站起身,过去打开房门,问道:“找谁?”
房门开处,只见一个手挽竹篮,头包蓝布的老妇人站在门口,说道:“客官有什么衣服、袜子要缝补的吗?”
原来是缝穷婆,竹篮里放着一堆零头布和针线之类的东西。缝穷婆是专门替出门在外的旅客缝补破衣、破裤、袜子的。
但她在说话之时,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只是打量着青衫少年。青衫少年道:“在下没有要缝补的东西,多谢老婆婆了。”缝穷婆打量着他,问道:“年轻人,你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
青衫少年觉得她问的奇怪,说道:“在下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缝穷婆低哦一声道:“没有就好,年轻人,少不更事,给柴老头“阴手”拍中“肩外俞穴”会没有事?你且运气试试。
等到发觉不对,那就迟了,老身这里有一包药,发觉不对,立时用酒吞服,拿去吧。”她伸手从竹篮中取出一个小小纸包,递了过来。青衫少年当然听说过旁门中有一种极厉害的“阴手”伤人无形,十二个时辰之后,伤发无救。柴老头用“阴手”
拍中自己“肩外俞穴”?她说的“柴老头”莫非就是刚才那个头盘小辫的弯腰老头?只有他拍过自己肩膀。啊,不错,他正好拍在自己“肩外俞穴”上,自己和他无怨无仇的,何以要出手伤人呢?
缝穷婆把小纸包递过来了,他不得不伸手接下,一面抬目问道:“老婆婆”缝穷婆没待他说完,就微哂道:“老婆子只是缝穷婆。”她没待青衫少年再问,就伸手替他拉上房门。
青衫少年心中暗道:如果那弯腰老头在拍自己肩膀之时,施展了“阴手”自己怎会一点也不觉得呢?这缝穷婆敢情是一位隐世的高人,她一定看到弯腰老头拍过自己肩膀,才跟来的了。
当下就站立不动,缓缓闭上眼睛,运功检查,这一运气,果然发现左肩微有麻木之感,似有一缕阴气停滞在“肩外俞穴”和“魄户穴”之间,若非缝穷婆事先提醒,绝不会注意及此。
心中不禁暗暗怒恼,自己和姓柴的老头无怨无仇,他居然向自己骤下毒手,哦,莫非这弯腰老头和陆氏兄弟是一党的。他微微一哂:“区区阴手,又能奈我何?”把手中那个小纸包朝几上一放。
既然发现肩头有一缕阴气停留着,就闩上房门,走近床前,脱下鞋子,在步上盘膝坐好,闭目运功,他练的是达摩“易筋经”功运一周,自然很快就可以把那一缕滞留在肩肿的阴气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