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是了。”
冬香早就跃跃欲试,口中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短剑一指,侧身进招,唰的一剑朝柴一桂肋下刺出。柴一桂右手提着旱烟管,故示从容,缓缓吸了一口烟,直等剑尖快要近身,才用烟斗朝她剑尖上磕去。冬香一剑出手,可丝毫不慢,左足跨进,剑尖忽然一昂,闪电刺向柴一桂左肩。
但柴一桂岂是等闲之人?你剑尖一昂,他已知你这一招所取部位,旱烟管中途变招,早已在等候着你。冬香剑尖堪堪刺到,就“叮”的一声,刺在他纯钢铸制的烟斗之上。不,这声“叮”是柴一桂的烟斗迎着剑尖磕上了。
冬香总究不过十六七岁,腕力如何能和柴一桂相比?剑尖被震得直荡开去,人世跟着被震退了三步。柴一桂得理不饶人,倏地跨上一步,他这一步跨得和冬香后退的三步差不多,左手也在跨上之际,竖掌直印而出。他以“阴手”成名,外号催命符。
这一举自然使出了看家本领。冬梅被震后退,手中短剑几乎被震脱手,心头大为惊慌失措,此时忽见对方直逼而上,一只手举已经经快到身前三尺光景,一时无暇多想,右手化掌,迅速朝前推出,这在她来说。
只是忙乱之际的本能反应,你手掌推来,我闪避不及,只好举掌推出,这一记,两人左手一个推来,一个推出,自然很快就接触上了,柴一桂心中暗暗哼道:“小丫头,你居然敢和柴某硬接。”思念未已。只听“啪”的一声,一大一小两只手举已接个正着,柴一桂的“阴手”顾名思义,就该是毫无半点强烈掌风,但冬香推出的手掌,也丝毫不带风声,就像一个不会武的人推出来的一般,因此除了双掌接实时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没有丝毫劲气。
既然双方掌势都不带内劲掌风,冬香自然也没有再被震退。架一桂却在此时,突然感到不对,他使出来的“阴手”原是旁门阴功,手掌不论拍上敌人任何部位,掌心所凝聚的阴气,就会在无形之中渗入对方经络。
但这回和冬香手掌乍接,只觉从对方手中传过来一缕阴寒之气,反而由掌心透入,沿臂直上,自己“阴手”竟以失去了效用。这下直把柴一桂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练的是“阴手”除非对方练的阴功,胜过自己,否则绝不会有此现象。
同样是旁门阴功,如果对方胜过自己的话,那么自己的“阴手”就可能被对方一举破去。这就是说“阴手”一旦被破,自己所练的阴功,就会完全被对方所用,乘机反噬,这是练旁门功夫的大忌。
柴一桂一念及此,急忙往后跃退,一条左臂几乎已完全用不上力,赶紧吸了口气,默默运功一试,差幸自己苦练数十年,功力要比冬香深厚得多。虽已证明冬香练的阴功,在本质上胜过自己“阴手”因她功力尚浅,还不至于被对方破去。
譬如水固然可以灭火,但对方只有一杯水,而且自己却有一车薪,虽然一经接触,立有反应,还不至于遭到克制。冬香似乎并不知道她练的阴功,可以克制柴一桂的“阴手”她甚至连柴一桂使出来的是“阴手”都不知道。
看他忽然身往后跃,她依然站在原地?一手提剑,在等他发招,一面眨动眼波,催道:“要打就快点下,你还不发招,这多没意思?”
柴一桂已知自己武功受制于人,不宜再和她动手,就举起旱烟管吸了一口,含笑道:“柴某不想和你动手,就算你胜好了。”
冬香只觉对方旱烟管上力道刚猛无伦,方才自己就被他震退了三步,怎么会是自己胜了呢?怔了怔神,才收起短剑,回过身去,朝戚嬷嬷问道:“戚嬷嬷,小婢胜了吗?”
戚嬷嬷尖笑道:“他说你胜了,自然是你胜了。”冬香喜形于色的道:“真的?”戚嬷嬷道:“老婆子骗你作甚?好了。
你且退下,现在该老婆子上场了。”一面朝郑玄通招招手道:“姓郑的,该你了吧?”却说厅上诸人眼看娄通、柴一桂两人,和人家两个绿衣小鬟动手,都没走出三招,不禁都傻了眼。要知今晚在厅上的都是江湖上的武学宗匠,居然谁也没看出两人是如何落败的?
苍龙宁胜天一手摸着垂胸长髯,攒攒眉道:“各位道兄可曾看出这两个小丫髯的路数来吗?”
万青峰微微摇头,沉吟道:“娄、柴二位香主,一身所学,在江湖上,足可列名一流高手,居然会在人家手下走不出三招,可见并非技不如人,其中只怕另有古怪。”
智通大师道:“依老衲看来,你们都是和两个小姑娘对掌之后才落败的,奇怪也就在此,娄、柴二位施主一个练的是“绝户掌”一个练的是“阴手”这两种武功,虽非正宗武学。
但江湖上已极少对手,更何况他们都有数十年修为,岂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所能抗衡?莫非这两个小姑娘练的某种功夫,恰好有克制他们之功”宁胜天矍然道:“这会是什么功夫呢?”智通大师道:“这个老衲一时也说不上来,非亲身经历,很难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