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灰衣道土进去的地方,只是三间竹篱茅舍,就算都挤满了,大概也只能容下一、二十个人,所谓极大力量,难道就在这里不成?他本来打算先踩踩盘就回去的,如今觉得好奇,非探个究竟不可。
心念一动,那还迟疑,身形闪动,缓缓绕到竹篱右首,然后以极快的身法,越过竹篱,朝茅屋中举步走入。堂屋和一般人家堂屋一样,中间一张板桌,两边放着两张陈旧的木椅,但却不见一个人。不!
就在上官靖踏入堂屋之际,左首厢房中,忽然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老婆婆的声音,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上官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灰衣道士是否走入这座茅屋来了?这座茅屋只是普通的农家而已,一面应声道:“是在下。””敢情他这句话回答得不对了。
话声甫落,突觉微风一飒,从左厢房中闪出一个灰衣婆婆,她花白头发,满脸病容,皱纹有如鸡皮的老婆婆。
一下挡在上官靖面前,眨动一只精光熠熠的水泡眼,似笑非笑,望看上官靖,问道:“小伙子,你是做什么来的?”
上官靖心头一怔,暗道:“他们伪装得倒是很像,这老婆子如果不使出“移形换位”上乘轻功,自己就会被瞒骗过去了。
现在不就证实这座茅屋隐藏着极大秘密吗?自己倒非要闯进去看看不可了。”心念闪电一动,这就拱拱手道:“老婆婆请了,在下是奉家师之命,送信来的”说话。
只是缓和对方的注意而已,话才说到一半,右手三指已迅若掣电,朝灰衣老婆婆右手脉腕抓去。
这也怪灰衣老婆婆太大意了,双方相距,举手可及,她敢情自恃武功,没有把一个毛头小伙子放在眼里。怎知上官靖这记“拈花手”专门拈腕拿穴,岂是普通手法?上官靖伸出去的三个指头一下抓住对方的腕脉,左手随着骈指若戟,连点了灰衣老婆子三处穴道。
灰衣老婆子穴道受制,睁大一双水泡眼,根本不相信她会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小伙子手里?上官靖朝她笑了笑,道:“老婆婆,我看你身子大概不太舒服,还是进去稍稍休息一会吧?”
于是他双手扶着她走入左厢,那是她的卧房,布置极为简单,靠壁处放着一张木床,这就把她扶到床上卧下,取过一条棉被覆在她身上。正待转身,只听见房门口响起一个少女声音,说道:“婆婆,刚才你老是在和谁说话呢?”
那是一个身穿紫花布衣衫的少女,房中没有灯火,她自然没看到上官靖,但上官靖却看到她了,上官靖心想:“原来这座茅屋只有老婆子和少女两人,她是住在对面厢房中,听到了话声才出来的。”
转身出指,那少女在毫无防备之下,立时被他一指缕风袭中。上官靖毫不待慢,指发人到,又连点了她两处穴道,伸手挟起少女娇躯,一下闪入右房中,迅快地把她放到床上,也拉过棉被,盖在她身上,才退回堂屋。他b中暗道:“这座茅屋,一共有三间,那么方才进来的灰衣道土呢?”
他举步走入堂屋后面,那是厨下了,除了一座土灶,只有一张板桌,两把竹椅,一切又和普通农家一样,看不出有何异处。灶旁有一扇后门,却是敞开着,上官靖心中一动,举步跨出,那是一片竹林,再往后就是高耸的山岭了。
但当他目光一注,发现竹林中间似有一条小径,那是经常有人践踏走出来的。既有小径,他就循着往竹林中行去。小径曲折往上,略呈“之”字,走没多久,小径已到尽头。
上官靖自然更为小心,耳目并用,登上一方突出的石崖,目光—注,发现四周竹林绵密,中间有一个一人来高黑勘渤的洞窟,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山下那座茅屋果然只是掩入耳目的,碧落山庄也只是他们的外围而已。白衣圣教的巢穴。
原来就在少林寺附近的嵩山山脉之中,由此可见他们图谋少林寺,处心积虑已有多年了,他缓缓走近石窟,一面早已功凝百穴,全神戒备,但他目光所及,竟尔大出意外,石窟间居然并无防守的人。
这无异说贼人有相当的自信,这里不会有闯进来的人,但也显示了一点,即使有人闯入,他们也并不在乎。越是没人防守的地方,自然也是越为凶险。
上官靖艺高胆大,从容举步,走入石窟。洞口就像一条石弄,仅容两人并肩而行,约莫有四、五步光景,但是上官靖刚走到第三步,忽见左右两边石壁间同时走出了两个黑幢幢的人影,一下拦住了去路。
原来这石壁两边,各有一个人高的门户,就像岗亭一般,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站立。这两个黑幢幢的人影,原来是两个头戴着钢盔,身穿钢甲的大汉,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炯炯目光。
上官靖没防到会遇上这样两个铁甲人,心中不由一怔,脚下也随着一停,这一瞬间,他心念疾转,右手迅快的从怀中一模,朝右首铁甲人面前五指一伸,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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