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米煮成熟饭

眼，可是睡意却已经消了大半，她赖在床上不想下来，这时候却隐隐约约的听到门外似乎有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两个人在对话，彼此间说着些什么。这里的姑娘们或者丫头们、厨娘们都喜欢背地里说一些八卦之类的闲话，穆婉凤也见惯不怪。但门外的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却在噪杂的声音之中显得如此清晰，显然不象是私语。

    穆婉凤本无心去听，却不由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有一位姑娘在说，“你知道吗？听说今天穆婉凤的事情是红玉一手操办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想不到啊，她素日里和穆婉凤以姐妹相称，感情那么好，背地里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毁穆婉凤的清白。”

    穆婉凤听到这句话，浑身不由的一震，下意识的她开始屏神偷听这两个人说的话。

    另一名姑娘听到这番话后也叹道，“是啊，真想不到。红玉居然会使出这样的手段，那种药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弄来的，啧啧，真的是蛇蝎心肠啊。”

    是红玉？居然是红玉？

    穆婉凤的心开始吃吃的痛起来。自从她踏进这“仙苑”的大门起，红玉就开始关照她，一开始做红玉的丫环也好，乃至于后来她改革“仙苑”成功，成了这楼里说话能做得数的人，红玉都与她的感情极好，在穆婉凤的心里，红玉真的就是她在这“明珠国”的姐姐，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穆婉凤的心里激动不已，又是愤然又是气怒，但她很快便开始追问，“红玉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自问和红玉无怨无仇。

    “你说红玉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穆婉凤呢？”就在穆婉凤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姑娘说话的声音。

    “谁都知道穆婉凤刚来的时候是红玉的丫环，现在丫环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成了和青娘一样说话能做得数的人，红玉都得听她的，屈居在她之下，你说红玉能不恨她吗？眼见着一个小丫头爬在了自己的头上，也难怪红玉会这样对她。”

    “我还听说那位千山公子对红玉情有独钟，可是穆婉凤却跟那个千山公子有过节，不仅当众顶撞千山公子，还对他冷眼相加，傲慢之极。红玉想必也是喜欢千山公子，自然的也想替千山公子出出气吧。”

    “你们两个不用做事吗？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穆婉凤正凝神偷听门外的说话时，却忽然被一声娇斥声给打断。

    “玉珠姑娘。”门外说话的两个姑娘赶紧齐声向玉珠问好，而后急步的离开了。

    “婉凤姑娘，你在吗？”接着门外便响起了玉珠敲门的声音。

    穆婉凤唯恐自己偷听的事情被玉珠发现，故意装睡不敢应声。她可不希望被人以为自己在偷听，更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已经听到了这番话。如果刚才的话是事实，那么自己要如何面对红玉？

    玉珠耐心的等待了一分钟之后又再次敲起了门，轻声唤道，“婉凤姑娘，你在吗？”

    穆婉凤这才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应道，“什么事呀？”

    “我是玉珠，来看看姑娘你。”

    穆婉凤一边继续揉着睛眼，一边起床打开了房门，“进来吧。”她一脸没有睡好被吵醒的神情。

    “打扰姑娘休息了，真不好意思。”玉珠歉意的笑着说道。

    “没有什么，正好你叫醒了我，还别说，叫醒的真及时，我还有事要做呢。”穆婉凤一脸容的说着。

    玉珠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吵醒了姑娘呢。”

    “你找我有事？”穆婉凤问道。

    “本来是找姑娘你有事的，但现在看来，想必姑娘并没有听到那样的传言，所以也就没有事了。”

    “什么样的传言？”穆婉凤已经猜道了玉珠口中所说的“传言”指的是什么，但她却又有意问道。

    “想来姑娘你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说这番话到底是该不该，如果姑娘听了不高兴，可千万别怪玉珠啊。”玉珠左右为难，颇为难堪的说道。

    “但说无妨，你我同为‘仙苑’的姐妹，彼此之间何必这么拒束呢？”穆婉凤微笑着说道。

    “那我就说了。”玉珠下定了决心，“想来姑娘刚才在睡梦之中没有听见外面的传言。现在大家都在说陷害姑娘，指使那个四五来冒犯姑娘的人是红玉。原本这样的是非流言我本不该妄信并且流传的，但又想道姑娘和红玉如此亲近，还是早一些知道真相，对她提防一些的好。”

    “那传言有没有说红玉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穆婉凤对玉珠的话略有些嫌恶，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她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问道。

    “听说是红玉嫌姑娘你现在地位比她高，不服气你本来是她的丫环。而且，听说红玉喜欢那个千山公子，还想叫那位公子替她赎身，妄图嫁给他呢！但是姑娘却对千山公子不敬，所以红玉想替那位公子出出气。”

    玉珠的话音刚落，穆婉凤的房门便被人狠狠的一脚踹开，接着是红玉暴跳如雷的冲了进来，她怒气冲天的对玉珠说道，“我说怎么人人看我的眼光都意味深长，原来背地里你们将这盆脏水全都泼到了我的身上。如果不是我想来看看小凤妹妹，正巧在门外听到了你这个八婆的话，那我岂不是被蒙在鼓里，被小凤妹妹误会了？！”

    玉珠想不到红玉居然会听到她的这番话，并且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一时之间她有一些愕然，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一副被红玉吓坏了的表情。

    “你说，是谁捏造出这个事情，是谁将脏水泼到我身上的？”红玉上前一步，冲到了玉珠的面前逼问着她。

    玉珠心中的那一丝愕然淡去，旋即便笑着说道，“呵，难不成人人都凭空捏造不成？楼里那么多的姑娘不泼，为什么却偏偏将这盆脏水泼到了你的头上呢？”

    “我怎么知道？！”红玉气急败坏的喊道。

    “因为想毁掉婉凤姑娘清誉的人正是你呀！居心叵测，你这样的人，不得不防。”玉珠轻启朱唇，盈盈的说出这番话来。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挑拨离间！”红玉气怒的大喊着，信手便抄起一张凳子向玉珠砸去，她一边扬起凳子，口中一边喊道，“我怎么能够容忍你这样冤枉我！”

    玉珠的动作敏捷，她眼见着红玉抄起了凳子向自己砸过来，便轻盈的迅速站起身子，向后闪了几步，避开了凳子。

    红玉的凳子落下，却落了空。只狠狠的砸在了玉珠方才坐过的凳子上。

    “行了，你们别闹了。”红玉冲进来太突然，她的这番动作也太突然，穆婉凤这才回过神来说道。

    “小凤妹妹，你信不信我？”红玉一只手仍拿着凳子，却一脸真诚的问向穆婉凤。

    穆婉凤无法确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信她还是不信？

    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在她重生之后，仍然没有一双慧眼可以看得清。她望着红玉说道，“红玉姐姐，时间会替我们解释清楚这一切，会告诉我们真相。”

    “你不信我？”红玉的眼神暗淡下来，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沮丧。

    穆婉凤看着红玉的眼神，看着她满脸失望的神色，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看到了答案。正在这个时候，青娘已经和楼里的姑娘们都跑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青娘问道，又问向红玉，“你拿着凳子做什么？想学人家打架？是学英雄豪杰呢还是地痞流氓？”

    “妈妈……”红玉心里难受极了，她扔下凳子走到了青娘的跟前，揽着她的肩膀便痛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青娘被红玉的哭声弄得更加没头没脑了。

    “青娘……”红玉唤着青娘的名字说道，“我冤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给那个四五‘迷情香’，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他，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哪里会有‘迷情香’这种东西……我将小凤当成自己的妹妹，我怎么会去害她……青娘，你相信我……”

    “好了，好了，别哭了。”青娘已经将这件事情给弄明白了个大概，她对红玉说道，“这件事情会弄清楚的，你别再哭了。”她又朗声对大家说道，“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绝对不允许你们在这儿说三道四、胡言乱语的制造是非！就算事情水落石出了，也不允许你们在这里闲言碎语的乱嚼舌根，有这个功夫去练练本领去！都给我散了吧，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自然会来处理的！”

    “是。”

    一众姑娘们听了青娘的这番话，见她态度坚决，便都不敢再言语，都乖乖的散了去。

    “怎么样，没伤到哪儿吧？”青娘打量着玉珠，关切地问道。

    “还好我躲得快，不然就难说了。”玉珠幽怨的说道。

    “没伤到就好，你也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是。”玉珠遵从青娘的吩咐，走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穆婉凤、红玉和青娘三个人。

    红玉抬起泪眼看向穆婉凤，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向穆婉凤解释才好。

    “我相信那个人不是你。”穆婉凤却主动打破了僵局，她上前拉起红玉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妹妹……”红玉见穆婉凤这般相信自己，泪水不由的就又涌了出来。“你肯相信我就好，我真的没有半分想要害你的意思。”

    “青娘，我没有事了，你不用担心。”穆婉凤又对青娘说道，“不管那个人是谁，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等查明了真相，我自然不会放过她！”

    “你没有事就好，好好休息休息，养好精神，我们要继续为打造全国第一的青楼而奋斗！”青娘笑意吟吟的说道，而后又安慰红玉，“你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短，我相信那个人不是你。今天的事情令你受委屈了，可别放到心里去。”

    “你们能相信我，我很感动。”红玉说着说着激动的泪水就又要涌出来了。青娘见此赶紧摆摆手，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平生最见不得楼里的姑娘哭泣了，你想哭的话等我出去后再慢慢哭吧。”

    红玉被青娘的话逗得哭笑不得，她和穆婉凤两个人目送着青娘走了出去并随手关好了房门，两人面面相对，突然都“扑哧”一声相视笑了起来。

    经过这一场传言之纷争，穆婉凤和红玉之间的感情却反而更加的亲近了。

    “这个玉珠，”红玉忍不住抱怨道，“看起来她长得这样美，想不到心眼却挺坏的。”

    “呵呵。”穆婉凤笑了起来，“不要气恼了，何苦的还去想这些，惹得自己不高兴。”

    “那就算了吧，先不去想这些了。只是到底是谁在幕后弄这场阴谋，我们可一定得查出来。”

    穆婉凤和红玉两个人絮絮的说着话，对“流言”这件事不以为然，渐渐的也不再放在心上。更是淡然了玉珠主动掺和进来的这件事情，更别提去追问玉珠主动掺和进来的原由了。

    几日之后，华灯初上的夜晚，穆婉凤用过晚饭之后开始她例行的巡场，自从“仙苑”改造了后，她便给自己多了这一项工作。

    从巡场之中她可以看到改造之后所存在的弊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可以及时的改进，是一件很必要的工作。而且生意到底好是不好，客人们对楼里满意不满意，也都可以更直接的知道，而不仅仅只是从那帐面上的单纯数字上看到。

    穆婉凤巡完了场子，就站在门口闲闲的看着大街上的人群。不知道明珠国别的地方怎么样，反正国都是很繁华的，可谓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穆婉凤看着来来往往逛夜市的人群，心里面还是感恩的。老天总算是对她不簿，至少她生活在这古代也算是事业有成，有银子花，有饭吃，从一踏进这里的大门，就遇到了对她不错的红玉和青娘。

    正在她感叹自己命运的时候，千山和秦展鹏这两个潇洒的身姿闯入了她的眼帘。两个人也有好几天没有来“仙苑”了，据说他们从来从不踏进青楼半步的，现在想来也已经习以为常，习惯了这种喝喝花酒的生活了吧？

    穆婉凤对于千山的这种改变，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单纯的站在生意的角度以及她个人的私情上来说，她是希望千山经常来“仙苑”逛逛的，一来可以让“仙苑”赚到银子，二来嘛，她也想常常看到他，虽然对他还不至于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境界，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念他。

    至于这个秦展鹏嘛，有多远他闪多远最好！永远都不要踏进“仙苑”，在她眼前出现就是她对他的心愿了。

    “婉凤姑娘是在等我们吗？”千山和秦展鹏已经走到了穆婉凤的身旁，他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问道。

    “难得婉凤姑娘亲自站在门口欢迎我们，盛情难却，那我们就进去了哟，呆会儿还请婉凤姑娘过来一起喝酒。”千山说完前面的那句话，不等穆婉凤回答，就又说了起来。

    “婉凤姑娘，呆会儿请你一定要来陪我们喝酒啊。”秦展鹏又特意嘱咐道。

    就穆婉凤的私人感情来说，她很想板起面孔给秦展鹏一个冷脸，但就她目前在“仙苑”所担任的职位来说，“笑脸八方客”是她的服务宗旨，她必须遵守，绝不能违背。

    于是她强做出来一张笑脸，对千山与秦展鹏两人说道，“欢迎二位公子大驾光临，里边儿请吧。”

    “记得呆会儿一定来陪我们喝酒吧。”秦展鹏难得能见到穆婉凤如此的笑颜，顿时心花怒放，一边随着千山往大厅里走，一边高兴的喊道。

    千山与秦展鹏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因为他们出手大方，并且来“仙苑”的次数也算是多次了，因此的丫头们都知道他们，随着他们的落座，早已经有丫头们捧出来了美酒，摆好了酒盏，为他们斟满。

    千山有一种癖好，就是只喜欢他所熟悉的丫环和姑娘们陪他，这回也毫不例外，他叫丫头唤红玉来陪他饮酒。

    丫头应了一声，便上楼去请红玉。秦展鹏对穆婉凤痴心一片，也不叫别的姑娘来陪自己，只等着穆婉凤呆会儿能过来。

    在等待红玉下楼的当儿，大厅里突然轰动了起来，有男人们开始狂喊，“玉珠，玉珠！出场，出场！”

    原来是到了该玉珠出场的时间了。

    “各位爷儿，请维持好秩序，不要乱，玉珠姑娘很快就出场了。”“仙苑”里的“报幕员”说道。

    “报幕员”是“仙苑”新添的一个职位，因为楼里有歌舞表演，所以穆婉凤因此便添加了这个职位，以起到一个“主持人”的作用。

    这时候清扬的笛声缓缓响了起来，随着笛声的响起，筝声和琴声也都响了起来。在如流水一般的音乐声中，玉珠一袭粉色衣裙，边舞将着，边横吹着笛，在烟雾之中如精灵般舞动着出了场。

    这烟雾也是穆婉凤研究了多次，经过改进之后应用进来的。经过她的改进，这烟雾没有那么呛人了。而且她还在燃料之中混和进了花瓣，所以当烟雾出现的时候，到处都弥漫着好闻的花香，更增添了意境。

    人群的喧哗声都已经不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男人们都只顾注视着玉珠，随着她的舞步而转动着眼珠。有一些文人雅客，则已经沉醉在了这音乐声中，陶醉的闭上了双眸。

    千山与秦展鹏对玉珠的精彩表演却视而不见，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没有看见一般，仍自顾自的喝着酒。

    玉珠翩翩舞着，随着她的舞步，渐渐的她靠近了千山所在的桌子前。她突然转起了圆圈，开始一圈接一圈的舞着。随着她动作的加快，她的衣裙飞扬了起来，看客们只觉得眼前是一树桃花瓣凌乱的飞落，是极美的视觉享受。

    他们不由的都鼓起掌来。玉珠见此，转着圆圈的速度便更加的快了，同时那根笛仍横在唇边吹奏着，终于一个站立不稳，她一个跄踉，身子便开始向前倾去。

    很多个男人都向她的方向奔跑去，想借此英雄救美，将她接在怀里，也好一亲芳泽。可玉珠却不偏不倚的，正好倒在了千山的身上。

    玉珠的身子落在了千山的双膝上，她犹在这突然的惊恐之中，满脸的惊慌，看起来极其的楚楚动人。

    她抬起眸子见自己竟然是摔倒在了一位公子的身上，刹时之间脸上就有桃花的粉红泛起，粉盈盈的晕满了两颊。

    如斯情景，令许多看客大呼遗憾，同时羡慕千山的艳福。然而千山对此却并没有兴趣，他的双手仍然放在桌面上，并不打算动手去拉她起身，只是淡淡问向玉珠，“这位姑娘，好端端的跳舞，怎么跳到我身上来了？这是新编的舞蹈中的一个环节吗？”

    玉珠仍沉浸在惊吓之中，她可怜兮兮的抬起眸子看着千山，动了动如樱桃般的红唇，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可是她望向千山的眸子之中所透露出来的目光，却令周围的看客们心动不已。这个美人儿的眼睛如一汪秋水，可真是动人心魄啊。只是那么的轻轻一望，就足已勾人魂魄了。

    千山见玉珠似乎没有听明白他的话，这才伸出一只手扯着她的衣袖，将她给扶了起来。他的动作就像是在拎一只猫猫狗狗一般的，似乎还透露着嫌恶的心情。

    玉珠这才回过神来，她赶紧躬下身子向千山致歉，口中说道，“真不好意思，玉珠深感歉意，请公子见谅。”

    “罢了，这也倒算不得什么，你不必深感歉意。”千山摆了摆手说道，也不正眼去看玉珠一眼。说实话他见过的美人无数，虽然她们和玉珠的绝色比起来只能算是平庸之辈，但他却对玉珠产生不出兴趣来。在他的心中，美人儿并不是以姿色来论的。或许最终能令他感到惊心动魄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呢。

    真的没有出现吗？千山却不由的自问自己。

    “虽然公子说罢了，说这算不得什么，但玉珠却依然深感不安，难以消除心头歉意。”玉珠仍然是真诚的向千山道着歉。

    “那要怎么样才能消除你的不安，消除你心头的歉意呢？”千山扬眉问道。

    “请公子接受玉珠的歉意，且让玉珠今晚陪公子把盏饮酒，唱歌奏曲吧。”玉珠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