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出去正想去马房牵马。但转念一想:还是飞马前去向张嗣禀报,由陛下定夺为好。
车夫骑着太子那匹千里追风马出了城门,径直望南诏城而去。
车夫刚入城,猛地隐隐听到城外不远处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好似大队人马冲杀过来一般。
车夫登上城头,但见星夜暗月下,刀光剑影,隐隐可见一支军队正向这边过来,而守城的军士还在呼呼沉睡,全然不知。
车夫慌忙推醒城头值更军士,然后赶去张嗣住处。
车夫赶到张嗣寝宫,侍卫们皆因连日来没有歇过息,一直熬过了上半夜都平安无事,便一个个似死猪一样“呼呼”沉睡着。他连忙推醒倚在门前的两个侍卫,喘着大气:“快!快去禀报元帅,兵临城下了!”
罗彪元帅从被窝中被张嗣寝宫的侍卫叫醒,得悉军情火急,迅即披甲提枪登上城头,此时,一队人马已迫到城门,有几个兵士正架着云梯,准备登上城头。
罗彪一见,马上拉响预警信号!
“鸣——鸣——鸣——”一阵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守城的将士猛一听到这预警声,一个个跳将起来,“嗖、嗖、嗖”万箭齐发射向登城之敌,接着,推下滚石擂木,把企图偷袭之敌击退。
罗彪在城楼上,对着陈兵城下的军队喝问:“何方人马,胆敢前来偷袭我国城池?!”
罗彪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头戴一顶双凤金盔,两根短翅雉毛,身披一副金甲,坐下一匹能行千里黄花马,手执一条金枪的猛将拍马走出队列。
此人长着一张英俊的面孔,棱角分明,阳刚俊朗,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目光恍如那看不见底的寒潭,未曾修理的胡渣凸显几分张狂随意之态。虽说时近五更,但在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仍可看见他那双深邃的眼晴闪射出冷酷逼人的寒光。
他叫汪尔雷,是邻国汪尔悍国王的大公子,玛丽公主的哥哥,力大无穷,号称所向无敌。
汪尔雷这次随他二叔率军前来,主要因三天前他二叔的一个儿子外出狩猎时被张嗣的国师邱云龙射死了。
那天,国师邱云龙与罗彪元帅外出狩猎,邱云龙追着一头白鹿来到跨国境界,眼看猎物穿过国界,情急之中,国师拔箭射去,谁知白鹿没有射中,却射中了从另一处拍马追赶而来的一个少年。
……
罗彪没想到,那天中箭的少年竟然是太子妃的二叔的儿子……
在诸国争霸时期,战乱时有发生,给南诏国制造了不少威胁……
“那个少年不可能就中箭身亡吧?”罗彪将信将疑说。
“难不成你说本王子冤仇你?硬要你们‘吃死猫’不行?!”汪尔雷怒目圆睁,声大如雷。
“这……”罗彪正待要解释什么,猛然听到牛角、螺角、号鼓声伴着阵阵呜咽声震天动地而来。透过曦微晨光,一队身戴孝服的兵士,簇拥着一具灵柩而来,停放在城门前。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王子是否冤仇你!”汪尔雷用枪指着罗彪说。
“且慢!”罗彪正要拉弓搭箭向下射去,被带着御林军,策马提枪赶来的张嗣喝住。
“启禀陛下,这厮太狂妄了,容臣先挫挫他的锐气。”罗彪拱手启奏。
“罗元帅,如此不妥,我们还是出城会会他们才好。”
此时,天色已亮,太阳喷薄而出,掠过山峦、古城,苍茫大地,朝阳如血。古城中央,在一片开阔地上,人群如潮,分作两边对峙。
两军阵前:距离一箭之地,刀光剑影。邻国国王汪尔悍的皇兄汪尔豪从阵中闪出,骏马嘶鸣,耀武扬威。
张嗣骑在马上,在御林军的护卫下,表情凝重、沉稳,他的身后是皇宫。
来军阵前,汪尔豪挥了挥手,一排戴孝兵士,抬着一具灵柩上来。
汪尔雷咬牙切齿,愤怒的目光扫向张嗣,大喝了一声,独自策马向前走去。
张嗣准备策马前迎。
罗彪轻摇其头,示意吾皇不可贸然前去。
张嗣犹豫了一下,纵马迎向汪尔豪。
两人相对咫尺,汪尔豪一脸愤怒和报仇的脸色,而此时,张嗣已经平静下来。
汪尔豪的眼眶中闪出泪花,咬牙切齿:“张嗣,你的国师,射死了我的儿子……”
张嗣沉痛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汪尔豪,你,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汪尔豪:“误会?我儿就躺在棺木里!今日我大军压境,誓为我死去的儿子报仇!”
张嗣:“本王也是刚从罗元帅口中知道,你家太子是国师误杀。”
汪尔豪声嘶力竭:“误杀也是杀!”
张嗣声音低沉但铿锵有力:“汪尔豪,你听本王说,你与你大哥治理的国家,近几年大旱,颗粒无收。自从我们两国结亲后,我每年都派遣大臣给你们调送三万石粮食以解燃眉之急,你王兄的女儿也是我国的太子妃。”
汪尔豪:“好啦!你别与我谈什么攀亲带故、施舍之类的,我此来只是为我儿讨个公道。”
张嗣:“汪尔豪,你要本王如何,才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
汪尔豪:“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张嗣微微颌首。
汪尔豪:“我要你交出你国师这条老狗,他是罪魁祸首,任我千刀万剐。还有,你必须亲自戴孝护送我儿灵柩回归故里。”
张嗣:“单国师是我国至高无上的婆罗门国师,我没有权利交给你。”
汪尔豪断然喝道:“张嗣,那我们只好刀兵相见了。你儿子呢?他号称南诏国第一勇士,比武胜了我家侄女,怎么,见了我这个二叔都不敢出来认亲了吗,算我大高看走了眼,竟把宫主下嫁与他。”
张嗣:“他在西华宫,并不知此事……”
汪尔豪:“张嗣,废话少说,开战吧。”说完,打马掉头,回到阵中。
汪尔豪回到阵前,对汪尔雷吆喝一声:“准备开战!”Μ.
汪尔雷:“是。”随即大手一挥,武士将牛拉到阵前中央,那两个手执尖刀匕首的光膀勇士开始像斗牛士一样在牛前挥舞。
全场骚动,呐喊助威,牛角,鹿角、号鼓齐鸣。
勇士终于扑上前去,将牛掀翻,尖刀插入牛脖子,鲜血喷溅,有士兵用盆接住牛血,端到汪尔豪马前。
汪尔豪双手捧血,喝了一口,将剩下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阵中将士同仇敌忾,依次饮牛血,抹身,场面异常沸腾。
张嗣沮丧地回到本阵,来到罗彪面前:“看起来,我们只好应战了。”
“陛下先撤到太子西华宫里,这里有我出战。”罗彪说完后,随即振臂高呼:“南诏的勇士们,大敌当前,报效吾皇的时候到了。”
众武士高呼:“杀,杀,杀——”喊声震天动地。
汪尔豪耳闻对阵的喊杀声,轻蔑地哼了一声,挥着手。
一名亲兵赶忙把一张弓递到他手里,汪尔豪掂了掂,摇摇头:“拿硬弓来。”
另两名亲兵抬过一张大三倍的硬弓,汪尔豪提到手里。
西军阵前勇士还在牛前转圈,但不知怎地,牛一个劲地低吼、闪躲,两个勇士总是不能近身。
汪尔豪看的真切,仰卧在马背上,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开满弓,搭上箭,向牛射去。
弓箭夹着一阵风,射中牛的眼睛,直没入脑。公牛奔跑了几圈,挣扎着,最后倒下,抽搐……
张嗣诧异之间,他的坐骑一惊,扬起前蹄,险些将张嗣颠落马下。
张嗣的马在转圈。
汪尔豪又取出一支箭,搭上,手脚并用,放箭,向张嗣射去。
罗彪纵身从马上跃起,挥动大刀,将箭抵开,飞身上马:“快,撤!回城!保护陛下!”
张嗣在众将士的保护下,隐入阵中。
汪尔豪看对方军队阵脚已乱,挥剑大吼一声:“杀——”,身先士卒,向前杀去。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鲜血四溅,砍下的头颅被马踢得到处飞滚。两军混战场面惨烈。
张嗣败退向南诏城溃去,大军进城,关起城门。
汪尔豪追到城下,被滚石、檑木、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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