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差错。别说宝月是北国人士,她出身在皇家,也该明白这些道理,而将像是出自武将之身的大麾摆在自己的近身之地,可见她对拥有这件大麾的主人,有多么深沉的情愫。
“称不上什么心仪不心仪的。”宝月公主没有半点遮遮掩掩,她说的果断利落,挺直了腰杆,没有半分值得怀疑的地方,她开门见山,将那件大麾的来龙去脉,全部坦诚清楚。“娘娘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
听完了宝月公主的话,穆槿宁突然眸光一闪,此话一出,自然带了些许暧昧的意思。“原来是张奇将军的贴身之物。”
“娘娘不必多心,我只是很钦佩他,也很感激他,不过这辈子该是无法再见面的了。而且,他也定是记不得我还会将那件大麾留到今日,我们不过有几面之缘,并非是娘娘所想的那等关系。”宝月公主将这份浅浅的缘分撇的一干二净,哪怕她将这件大麾留到自己死的那天,兴许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人知晓,身为一个没有明天的人质,她不敢多心,不敢多想。
穆槿宁语调一转,轻笑出声,有了试探的意味。“即便是对张将军有意又如何?张奇将军至今还没有妻妾。”
见宝月公主的眼底有了错愕的神色转瞬即逝,穆槿宁不等她开口,再度反问:“男未婚女未嫁,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这一回,宝月公主自然无话可说。她对张奇将军,自然是有几分欣赏和感激,若说是男女之情,却也并不妥当。不过不知为何,听闻贞婉皇后说起张将军还未娶妻,她的心却跳的这么快。
“他在武将之中,正直果敢,说一不二,是个可信可靠的男人。不过已经三十七八岁了,不算年轻,还没成家,这样的男人对于国家是可靠的英雄,对于我们女人而言,是不是就没有半点依靠了呢?”
穆槿宁神色不变,泰然处之,故意这么打趣调笑,张将军在武将之中,勇猛果敢,是个人才,几回出征都有了出色的成绩,不过跟宝月公主匹配的话,他可是虚长了宝月整整一轮年纪。
“能报效国家的男人,心中担着责任,往后对家里也会这样的。”
宝月公主沉默了许久,才道出这一句话,只是话说到一半,她就不再说了,仿佛这才意识到,穆槿宁在暗中看着自己的神态言语。
责任。
是啊,一个男人对国有责任,对家有责任,国家两字,素来不必分的那么清楚。
她轻点螓首,噙着笑容,静默不语,纤纤素手再度端起手边的花茶,优雅地品茗,心中却自有一番打算。
漠城一战之后,时隔三年半,北国居然派使者送来皇帝亲笔所写的书信,主动示好,不再扰民,不再骚扰边境,保证边境通商友好,唯一的要求就是。北国皇帝要见一面自己的皇妹,留在大圣王朝三年多的宝月公主。
雍安殿内,坐着两三位臣子,领头之人自然是公孙木杨,不过他沉默不语,神色深沉,听着另一个臣子发话,言辞激烈。“皇上当真相信北国皇帝的话?他过去背弃盟约,说翻脸就翻脸,可不是什么有信用之人。”
北国皇帝虽然年轻,但喜怒难辨,无疑是一只笑面虎,脸上常常挂着笑容,据闻也是个多情种子,坐拥后宫美色,但在私底下,他对北国疆域,却有不小的野心。北国的国力虽然还无法跟大圣王朝相提并论,但北国的兵法跟士兵都是上乘的,一旦他吞并了一两个周遭的小国家,扩大了领土,在十年之内就必成大气候,到时候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话,也会是大圣王朝的一大劲敌。
北国皇帝,是个跟狐狸一样狡猾的人,绝不会硬碰硬,又曾经毁掉提出来的誓约,为大圣王朝之人所不齿。
上回吃过北国皇帝一个闷亏,害的御驾亲征的天子被火枪所伤,虽然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但至今想来,依旧是令人心中发闷。北国皇帝是个暗中耍诈之人,他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公孙木杨闻言,扬声大笑,北国皇帝生性狡猾,但他身为一国之君,不管有没有信用,君王眼底唯有一个国家的利益,唯独在意的是心中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