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摸摸那儿,好像很无聊的样子,就问她:“每日见你总要在灯下画几笔,今日怎么不画了?”
刚开始画的时候,还允许自己靠近观看,有时还主动拿来给自己欣赏,可是最近却不见她动笔了,难道是兴趣转移了?
宗泽翰自然不知道,林倾宸已经将作画时间放在了白日他不在如意院的时候,就算他突然回来,她也是拿一张纸铺在上面做掩护的,况且那些画稿截止今天已经全部装在锦盒里了,除了今天的事没画对啊,在生日这样被撞破了鼻子,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怎么能忘呢?林倾宸决定加画两幅图填进去,等老了再看这些东西,一定很有趣。
宗泽翰也就是随意一问,没成想却提醒了林倾宸,她立刻叫了鸣芳进来帮着研磨。
其实她自己也可以研磨,可是她不想让宗泽翰这么早知道自己画了什么,叫鸣芳帮忙就是为了避免他凑上来观看。
因为画的是简笔画,又不用上颜料,所以半个时辰就画好的三幅,并在上面用漂亮簪花小楷表明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和事情的经过。
鸣芳在旁边看的直乐,有时忍不住了就用手将嘴捂起来,等画上的墨迹晾干以后,林倾宸让鸣芳用身体挡着,她取出锦盒打开,然后将这三幅画放了进去,又重新系好一朵黄玫瑰,这才去梳洗换衣服。
其实,林倾宸在画画的时候,宗泽翰的眼睛就不停的望过来,手里拿了一本书也是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以前她白天画画,晚上在灯下也画画,自己从来就没有心急过,可是今晚就像是抓不着耗子的猫一样,心绪难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他连续三年给她送生辰礼物了,为何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是哪一天的生辰?是从来没想过?还是知道了故意不说?他有点拿不准,对于妻子的很多做法,他都有些拿不准。她不是那种难以掌控的女子,却又花样百出,总在不经意间展现她的独特之处。
宗泽翰怔忪间,林倾宸已经笑眯眯的站到了跟前,一把将他手里的书抽掉,然后指了指她刚才用过的书案,说道:“今天好像不光是我一个人的生日哦?想要生日礼物自己去书案上看。”
没等宗泽翰有所反应,林倾宸就去了净房梳洗。
礼物?她给他也准备礼物了?难道老天听见自己的心中所想了?宗泽翰一步从炕上跨了下来,靸着鞋子就笨了过去。
难道她们主仆二人躲躲闪闪在这里半天就是为了给自己准备礼物?宗泽翰想,这份礼物一定很得妻子喜欢,因为她刚才走过来说话的语气很是欢快。
宗泽翰看着偌大的书案上摆着一个大大的黑檀木描金的锦盒,上面用黄的耀眼的丝带绑了一朵花,好像是一朵月季花。(原谅小翰子吧,他不认识玫瑰花o(nn)o)
他试着打开锦盒,可是又舍不得弄坏这多漂亮的月季花,最后试着将丝带一点一点移下来,总算是把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本现状的书,上面写着点点滴滴1四个大字,下面是一个小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并排而坐,互相依偎的背影,旁边还用簪花小楷标注着具体的年份。
宗泽翰迫不及待的打开看起来,书中详尽描画着二人初次相遇、到后来虎口下救险、在京城茶楼谈生意经、在上元节看烟火、在午夜哭诉离别、她与人定亲、被悔婚、接圣旨、踏上和亲之路、途中生病、在登州海边捡贝壳、在林家认亲、落入寒潭、坐在花轿中、与自己拜堂成亲、在来洪州的路上遇险、易容出逃、在书房眨着明亮的眼睛骗自己整个一本书,每一章画稿就是一个故事,上面还有文字解释,标明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们之间的磕磕绊绊,真的是点点滴滴,往事一幕幕跃然纸上。
宗泽翰翻看这本书时的表情很是丰富,有时是愤怒,有时是心疼,有时是咧着嘴傻笑,这份礼物他喜欢,非常喜欢。以后这个礼物要年年保持,他决定了。
等等,这零散的三幅画怎么没装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