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没工作,可以考虑当个演员。他常常自嘲的这样想。
“您考虑好了吗?”她把他的沉默误以为是挣扎,大概是被她的话吓着了。
当男公关再怎么好赚,也不至于会为了讨女人欢心而砸下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吧!
尤其像他这种嘴巴毒又风度欠佳,而且皮夹里只放了两千块的男人!
当初费尽心思才偷到他的皮夹,结果里头除了一堆金卡,竟然只放了两张千元钞票,让她当场傻眼!
这一直被她视为莫大的耻辱!
终有一天,她会偷走他最珍惜、最宝贝的东西!
“还是麻烦先生您自己挑吧。”艳阳不想背负无谓的责任,特别对象还是她厌恶的男人。
辟尹和垂下眼,迅速扫过黑丝绒垫上陈列的数条钻炼,指着其中一条极简的心型钻石项链。
心型钻石不大,但无论是成色、净度或切工都无懈可击,价位自然也不低。
只不过,花钱买自家的商品,似乎有点蠢,偏偏是接近她的途径之一。
“确定?”她还刻意把炼头上的价码牌翻给他看个清楚。
“你在替我担心?”官尹和好笑的睨着她。
她冷冷回瞪他一眼。“怎么可能!”口吻十分不以为然。
“那就帮我包好。”他说,并掏出一张无上限额度的信用卡递给她。
艳阳迟疑着,没有马上接过手,她不明白区区一个男公关,怎么会拥有没有额度限制的金卡
“麻烦动作快一点,我赶时间。”官尹和皱起眉催促。
她这才接过卡片,请另一名同事帮忙把项链仔细包装,自己则负责刷卡结帐。
“非常谢谢您的爱护。”纵使百般不愿,她仍遵照规定,向客人鞠躬哈腰,表达最诚挚的谢意。
辟尹和满意的点点头,自她手上接过卡片时,冷不防扣住她的细腕,将她拉进怀中,附在她耳畔低语。“我们会再见的。”
艳阳杏眼圆睁,僵固不动,脑中一片空白。
吃完午餐回到店内的同事们恰巧目睹这一幕,也同样诧异不已。
他松开她,嘴角带笑,从容离开。
待他一走,几个女生纷纷围住斑艳阳,七嘴八舌的展开拷问。
“sunny,你跟那个帅哥是什么关系?”
“他是你男朋友?”
“他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连珠炮似的问题朝她掷来,艳阳感到一阵晕眩。“我们什么都不是!”她答得咬牙切齿。
“我去洗手间!”她臭着脸,把同事们抛在身后,不想理会她们好奇的眼光。
她好生气!
气那个嘴巴恶毒的男人,临走前莫名其妙的行为;气自己最近流年不利,在哪都会碰见他;气自己气自己现在的心脏居然狂跳不止
站在洗手台前,艳阳不断用水冲洗被他碰触过的部位,好像上面沾染了什么可怕的致命病毒。
她只是受到惊吓才心跳加快,没有别的原因她在心里一再的澄清解释。
我们会再见面的。
“不、可、能!”她对着镜子,神情坚决、字字铿锵,慢半拍的回应。
说什么她都不会再正眼看他一眼!
斑艳阳笃定的发誓。
天气晴朗的周六傍晚,夕阳刚刚在地平线隐没,少了一些蒸腾的暑气。
大概是近期又有什么盛大派对举行“love&pride”一下涌进了不少名媛贵妇选焙新行头,每个店员都忙着招待客人,没有人闲着。
“请问,高艳阳小姐是哪一位?”一名快递小弟偏偏挑这时段来凑热闹,中气十足的喊着。“有你的包裹,请本人签收。”
斑艳阳频频向客人道歉,请求客人见谅,拨出一分钟签收包裹。
待客人一一离开后,几位同事纷纷催促她拆开包裹,比当事人还着急。
她拗不过她们,于是动手拆封,精致的和风纸盒里,装了一只白丝绒珠宝盒及一张卡片。
“欸这这不是我们店里的包装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斑艳阳打开珠宝盒,一道耀眼的光芒射入眼中,定睛仔细一瞧,熟悉的心型钻饰映入眼帘。
“咦?这不是上礼拜出售给一个帅哥的?”新进店员小姐也眼尖的认出来了。
“还说你跟那个帅哥没关系?”其它人揶揄,酸溜溜的口气羡慕又嫉妒。
“我跟那家伙真的没关系。”艳阳郑重否认。
“没关系?那项链是怎么回事?”女同事撇嘴道。
开玩笑!哪个男人会花几十万买一条项链送给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啊?!又不是钱多到没地方花,那怎么不各送一条给她们?
“我记得那位帅哥说过,项链是要送给他爱慕的美女”那天在场的新进员工恍然想起。“所以他说的美女,就是sunny姐啰?!”
斑艳阳脸色铁青,把珠宝盒搁在一旁,抓起卡片阅读。
sunny:
今晚八点,我会到店里接你下班。
ninold
这是什么?瞪着卡片上工整的字迹,艳阳陷入短暂呆滞,直到卡片被抢走,她才回过神。
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恶作剧!而且还是无聊八股的三流手法。
“还有十分钟就八点了。”有人提醒道。
斑艳阳把卡片撕个粉碎丢进垃圾桶,至于钻炼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她不会傻得跟钱过不去。
八点一到,店门被推开,官尹和果真依言出现,直接走向她。“晚安。”
他靠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别开脸漠视他的存在,但加速的心跳却是她无法控制的。
对自己如此莫名奇妙的反应,高艳阳感到恼怒不已。
“我来接你了。”官尹和口气极为温柔,就像个体贴的好情人。“今晚要出席你最爱的有钱人聚会。”说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挖苦。
艳阳面有愠色,决计不予以理会。
然而,他来到她身后,倾身贴近她,沉声道:“你可以拒绝我的邀请和追求,不过,我不会再包庇你的偷窃行为。”
追求?高艳阳心头陡然一震,这男人是哪根筋错乱?还是吃饱太闲没事干?净做些无聊的举动。
什么追求,根本就是威胁!她打从心底不屑,置之不理。
“你以为我没有证据?”他低笑。“你可以赌一赌,只怕你输不起。”
她依然默不吭声,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随便讲几句话她就上当的话,那她也白混了。
见她不为所动,官尹和黯下黑眸,胸口窜起怒火,可是唇边笑痕更深。“真有骨气。”
艳阳紧守着对自己的承诺,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他。
“算了。”他突然宣告放弃。“不勉强你。”
听到他这么说,她松一口气的同时,一股淡淡的失落忽地袭上心口。
“项链你好好收着,那是我的一份心意。”
辟尹和低嗄的嗓音里透着难掩的失望,惹得她不由得一阵轻颤,平滑的雪肤泛起无数小绊瘩。
“我得离开了。”语毕,他兀自在她颊畔落下一记临别之吻,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后,什么都没再多说,便转身离去。
斑艳阳木然而立,脸颊像着火般越来越滚烫。
她擅于以美se诱惑男人,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再趁机下手行窃,可是
她竟对一个形同水火的男人没了防备?!
一整夜,她的脑海一直浮现他的吻,心口的騒动始终无法平静,甚至蔓延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