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以我才要到凡间找寻羽依,这次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再让她离开我。”黑冥焰信誓旦旦。“你真自私,到底你有没有想过羽依的感受?她就是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会选择把自己冰封起来,现在她会去人间赎罪,也是因为要痹篇你,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让她自由,你们三人才会得到解脱。”黑丽丝已经分不清楚这番肺腑之言是为了羽依,还是为了自己。
她一下子击中黑冥焰的死穴,难道他真的错了?他不该去找羽依吗?他该让她自由吗?排山倒海的问题与自责出现在黑冥焰的脑海,他开始犹豫不决
不!他不能放弃,他深爱着羽依,不能没有她!
黑冥焰稳定心神,冷静下来,用他严厉的黑眸扫视黑丽丝。“你不要冉说出这种话,我不想听。”
他冷峻的语气让黑丽丝霎时清醒了,她何曾对一向尊敬的王兄无礼放肆过?她差点泄露了自己一直苦苦压抑的感情!
“对不起,王兄,恕我失言。”黑丽丝低头认错,如波浪般卷曲的长发遮掩住她的伤心落魄。
其实黑冥焰早已察觉出黑丽丝对他的感情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只是他一直佯装不知情,因为他不想失去最亲最爱的王妹。
“身为王妹,你也想看到王兄幸福,对不对?”黑冥焰放软语气,温柔地轻抚她的黑发。
我可以成为你的幸福呀!黑丽丝很想这样告诉他,可是却控制不了眼眶中凝聚的雾气,咬紧下唇,不顾礼仪地转身跑走。
黑冥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多希望黑丽丝能够把这份感情调整过来,去追寻她自己的幸福。
如箭般奔走的黑丽丝撞上迎面而来的布兰特,她的狼狈模样尽入他的眼帘。
“公主,发生了什么事?”布兰特连忙扶着她,柔情洋溢在他冷酷的俊脸上。
“没事。”黑丽丝强装出冷漠,推开他离去。
布兰特目送黑丽丝落寞的背影,这个他一直深爱、既冷傲又自负的尊贵女王,何时才会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的感情?
华灯初上,繁忙的街道上,下班人潮一波波的涌入。
行色匆匆的路人,有的赶着回家、有的忙着约会,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均为生活奔波忙碌,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
在人群中,有一个平凡不起眼的女子,整齐简洁的套装打扮与一般上班族没什么分别,她有一头及肩的柔顺直发,身材略微削瘦,面容清秀娟好,谈不上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不过倒有一种邻家女孩的清新自然气质。
与众多匆忙的路人一样,女子步履急促,唯一不同的是,她不会对路上的乞丐视若无睹,更不会对需要帮助的路人置之不顾。
莫雅言抱着愉快的心情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她停下来或折返回去,少说已经有好几回,与冷漠自私的都会人不同;她仍然保有一颗热心助人的赤子之心。
今天是莫雅言非常幸运的一天,她在台湾十大企业之一的宇宙集团,任职市场推广部的秘书已经有两年,想不到公司会晋升她到总裁的秘书室帮忙,薪酬自然跟着增加,这真是天大的喜讯。
沉醉于升职加薪的喜悦中,莫雅言不慎撞上迎面而来的男子。
“对不起。”莫雅言连忙道歉。
“撞到人一句对不起便想了事?”男子竟然捉紧她的手肘,不让她离去。
莫雅言惊慌地抬头看向男子,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好可怕!这男子全身黑衣,十分高大健硕,面容邪佞俊帅得不像凡人,寒潭般凌厉的黑眸好似能看透人心,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使人不寒而栗;他彷佛来自地狱的冥府之王,让人打从心底害怕发抖。
他会是黑道老大吗?
莫雅言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男子,他绝对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人物,她颤抖地从皮包取出一叠纸币,恭敬地递给男子。“很抱歉,这是赔偿金。”男子挑眉,不满地挥开她的手。“你当我是什么人,想用钱打发我?”
莫雅言愕然无措,这个登徒子不要钱吗?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要故意刁难她吗?
一思及此,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虽然柔弱却不是软弱,别以为她是一个弱女子便好欺负。
“不要钱,那你想怎样?”莫雅言没有畏缩,抬头挺胸、勇敢地问。
男子兴味盎然的低头打量她,刚才还一副诚惶诚恐的小白兔模样,现在却俨如骁勇善战的女神。
“我现在还没有想到,想到后自然会告诉你。”男子回答得理所当然。
无赖!莫雅言瞪视他,决定不再与他纠缠,想要大步离去。
可是男子的大掌抓住她的皓腕不放,并拉着她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子,莫雅言惊慌得抓紧皮包档在身前,并考虑是否该高呼求救,或是不顾一切用皮包槌打他。
“你到底想怎样?”虽然害怕得要命,双腿发抖的莫雅言还是立眉瞠目,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
“只是想先要收点利息。”男子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猝然低头吻住她。
莫雅言整个人怔仲,惊骇得没有反应,待意识回笼时,随即愤然推开他,然后使尽力气踢他的小腿,没命似的飞快逃跑。
黑冥焰看着莫雅言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阻止,他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嫣红的脸蛋含羞带怒,晶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这就是他所熟识的人儿,表面上弱质纤纤,可当她是遇上困难时,骨子里却坚强不屈。
黑冥焰轻抚唇瓣,这感觉错不了,她就是自己寻找已久的人。
莫雅言肯定就是羽依的转世,不过他还需要多一点证明。
黑冥焰顿时隐身在合黑里,飞上半空中,尾随莫雅言而去。
可恶!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当街轻薄她,还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莫雅言不断用手擦拭嘴唇,想要抹去恶心的感觉,不争气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本来是高兴的日子,现在全被那个讨厌的男人给破坏了。
回到家中,莫雅言忙不迭冲进浴室洗脸漱口。
想到刚才被那个陌生男人强吻,她的心跳仍跳得非常地快。
活了二十四个年头,她从未交过男朋友,这是头一回被男人亲吻。
莫雅言自小家境贫穷,父母亲的学历不高,只脑瓶劳力赚取微薄的工资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然而父亲嗜赌如命,不但经常把薪水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下一大堆赌债,靠除借度日早已是家常便饭。
生活艰苦逼人,父母为此经常吵架,而且母亲的脾气又暴躁易怒,常拿小小的莫雅言出气,事后再抱着遍体鳞伤的女儿落泪忏悔。
莫雅言就在这种长期打闹不休、被债主讨债的惶恐日子下成长。
她经常挨饿受冻、受尽皮肉之苦,生活绝对是“有血有泪”
可是莫雅言并没怨恨过父母,相反地,她非常乖巧听话、孝顺父母亲。
小小年纪的莫雅言,看尽世间人情冷暖,知道凡事只脑瓶自己,所以十分用功读书,希望长大后能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一家三口可以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
然而事与愿违,父亲老是劝不听,也戒不掉赌瘾;母亲心灰意冷之下,在莫雅言十二岁的时候,终于受不了这种非人的生活,抛夫弃女一走了之。
母亲的离去令父亲变本加厉,不但好赌成性,更染上酗酒的恶习。
每天不是留连在赌场,便是喝得酩酊大醉。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更遑论照顾、理会女儿的生死。
求生存是人类的本能,生活再苦、再惨还是得面对。
母亲的离弃对莫雅言弱小的心灵造成严重创伤,正因为亲身体验到被人抛弃的滋味,莫雅言更无法丢下父亲不理。
莫雅言拒绝住进儿童之家,说什么都不肯丢下父亲独自生活。
反过来,她开始肩负起家计,领取微薄的救济金让自己继续上学,同时替人补习功课来兼职赚钱。
贫苦的生活令莫雅言高中毕业后便出来做事,她边上班边进修商业课程,忙碌困顿的生活让她没有余暇去约会、谈恋爱,况且她也不想拖累别人。
试问,有谁会愿意替她扛下这个沉重的担子!?
两年前,莫雅言进入宇宙集团任职,她担任秘书的收入虽然稳定,不过生活还是一样困苦,因为父亲依然终日贸醉,欠下的赌债则好像永远都没有偿还的一天。
尽管如此,莫雅言并没放弃父亲,可能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吃惯了苦头,所以她一点也没有怨天尤人、自卑自怜,反而知足常乐、乐天知命。
正因为尝尽生活苦楚、受尽人情凉薄,莫雅言才会更热心助人,即使能力有限,她都不会吝啬去帮助别人。
莫雅言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她要忘记刚才那个不愉快的事情,忘掉那个可恶的男人,衷心祈求不要再碰到他。
这时喝得醉醺醺的父亲回来了,不知撞到什么东西,发出一连串声响,莫雅言连忙跑出去。
“爸,你又去喝酒了?”莫雅言吃力地搀扶起倒在地上的父亲。
“雅言我的乖女”莫父笑嘻嘻的,心情很不错,可能是今天赢了不少钱。“我的宝贝女儿爸最疼你了”
莫雅言没答话,父亲醉酒后常会这样疯言疯语,说出这些让莫雅言很窝心又很感动的话,也就是这股动力令她不忍心抛下父亲,毕竟父亲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纯熟地把父亲安置在狭小的床铺上,替他脱去鞋袜,最后盖上被子。
她随在床前,对醉得不醒人事的父亲轻声说:“爸,我也爱你,晚安。”
莫雅言蹑手蹑脚退出房间,才发现旧报纸、空酒瓶,花生壳,满桌满地都是,于是她开始打扫客厅,待整理完毕后,她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到浴室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