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特别漂亮,严格说起来除了肌肤白皙、五官端正之外,她冷厉的长相一点也不讨喜,反而让人有种自视甚高的傲慢感觉。然而和她相处了一个月的他比谁都知道,她一点也不傲慢,相反的,她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柔软的心,既坚毅又温柔,让他多了解她一分,就多为她着迷一分。
算一算,在过去短短一个月内,她热心助人、见义勇为的行径被他撞见了好几次。
扶助骑车跌倒的骑士、带领走失的小朋友到警局、帮老人家提重物过马路、借伞傍身怀六甲的孕妇,然后自己淋雨,还有昨天晚上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背几乎比她重上二、三十公斤的欧巴桑上医院就诊。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总是可以撞见她在帮助别人,如果他没看见那些画面的话,也许就不会被她吸引了。
哼,真是自欺欺人的鸵鸟想法。即使没看见她热心助人的画面,自己也会为她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毅力与勇气所吸引。
天知道过去他拥有过多少助手,但是不管男女老少,只有她能毫无怨言、不辞辛苦的完成他所要求的一切工作。或许比起其他人,她的专业知识稍嫌不足,但至少她不会不懂还装懂,或是不会又不问,反倒非常用心学。
他喜欢聪明人,但更喜欢脚踏实地、全力以赴的人,而她无疑就是这种人。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应该要早点出现,要不然晚几年等他学成归国后再出现也行,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呢?仅剩一个月就要出国的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呢?
他知道压抑自己对她的好感,一切照原定计划去做是最好的,但蛰伏在他体内蠢蠢欲动的焦躁、想望与不安却不让他好过,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赶紧将她占为已有,标示自己的所有权。
因为钻石的光华璀璨是遮蔽不了的,一旦他有了迟疑,竞争者就会增多,那么将来宝落谁家就成了未知数了。
他无法想象涂冬颜被别人拥进怀中的画面,他一点都不想错失她。
转头看着坐在电脑前专心工作的她,厉恒犹豫不决的眼神逐渐被一抹坚定的决心所取代。
他要她!不管这个决定有多么的自私,对她又有多么的不公平,他还是想要拥有她,在她身上标下属于他的印记,让其他竞争者明白她早巳名花有主,进而对她死心。
三年,只需要三年时间他就会回到她身边,然后等她大学毕业就马上将她娶回家。
他知道她会是个贤内助,也会是个好妈妈,而且只要她愿意,绝对可以成为不输给任何男人的女强人。
想象她穿着俐落套装坐在会议桌前发号施令的模样,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微扬了起来。
“厉恒。”一只如水蛇般的手,突然从他肩后伸到胸前轻抚着“今天是我生日,同事们想在下班后替我办场庆生会,你也一起来好下好?”
听见声音,涂冬颜忍不住转头望去,却在亲眼目睹一场办公室明目张胆的勾引戏码时,浑身僵硬了起来。她迅速收回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但却无法阻止他们的对话清楚且明确的在她耳边响起。
“抱歉,我晚上有事。”魔鬼上司冷淡的拒绝。
“我每次约你你都推说有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能赏一次脸吗?”副理陈美华娇声道。
“抱歉。”
“你别这么冷淡嘛,就把今晚当成是你送别会的预演好了,你从来不曾和大家一起出去玩,难道不怕月底的送别会冷场吗?”
送别会?什么送别会?涂冬颜心中浮起成串的问号。
“我以为我已经跟大家说过,不用替我办送别会了。”厉恒冷言拒绝。
“这是大家的心意。”
“我心领了。涂冬颜。”
“嗄?”没想到魔鬼上司会突然叫她,涂冬颜冷不防的惊跳了一下,怯怯的转身面向他。“是。”她心虚的应道,很怕被他发现自己刚刚没专心工作,而是在偷听他们俩的对话。
“把东西收拾一下,没做完的工作回来再做。我现在要去拜访两间上柜公司的负责人,你跟我一起去。”他命令道。
“嗄?”她一呆,一时搞不清楚情况,因为过去他从未带她出门洽公过。
“嗄什么?我说的话有这么难懂吗?”他厉眼一瞪。
“对不起,我马上把东西收拾好。”她动作迅速的储存档案、收拾桌面,把该锁的抽屉锁上,该关的电脑关掉。
“你要去拜访哪两间公司?我下午刚好没什么事,我陪你去吧。我想我的功效应该比工读生小妹强吧?”陈美华将手搭到厉恒的手臂上,微笑的对他说。
“我需要的只是一名记录,这工作对陈副理来说太过大材小用了,所以对于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他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开,然后转头看向涂冬颜问道:“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拿起自己的背包和外套,一边转身对他点头。
“走吧。”他率先走出办公室,而她也丝毫不敢怠慢的马上追了上去,并在途经陈美华时,迅速的对她点了个头。
走出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头,脑袋不由自主的想着刚刚在办公室听见的送别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前辈他要离职了?
可是为什么?照她看来,前辈在这里大有可为,老板待他又不薄,和同事间相处也完全没问题,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他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工作呢?
是有人挖角愿意给他比现在更优渥的条件和待遇吗?还是他想独立创业?
这也有可能,因为他真的很厉害,光是过去一个月,他就替公司赚进了百分之二十三的报酬率,简直可以称之为天才。如果她有钱的话,也想交给他帮她投资理财,可惜她连一千元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的口袋空空,涂冬颜就忍不住想叹气,无力的低下头看着地上往前走,希望能够捡到钱。哈哈,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她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一笑,再睁开眼,却闪避不及的一头撞上突然停下脚步的人。
厉恒及时将她扶住,低下头来朝她皱眉道:“你在干什么?走路都不会吗?”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你午餐想吃什么?”他突然开口问。
“嗄?”她一阵错愕。
“你午餐想吃什么?我说的话应该没有这么难懂吧?”他挑高眉,一抹微笑突如其来的从他嘴角边泛了开来。
她先是眨了眨眼,接着双眼不自觉的睁圆瞠大,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在笑?”她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脱口道。
他的眉头瞬间又挑高许多。“怎么,我不能笑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涂冬颜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作梦,要不然怎会看见他露出严肃与不苟言笑以外的表情。眼前的他是真实的吗?
“你干么伸手捏自己?”
“我只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她呆呆的看着他,傻傻的回答。
听到她这番话,厉恒霍然大笑出声。
只见涂冬颜这回不只眼睛张大而已,连嘴巴都阖不拢了。天啊!她一定是在作梦,原以为他已经够帅了,没想到笑起来更是迷人。
天啊!他的笑声怎么会这么好听?她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笑声。
天啊!这一定是一场梦!
“好了,既然你没意见就听我的吧。我想吃饭,陪我去吃铁板烧。”他倏然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就往一旁的铁板烧餐厅走去。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可是她不懂的是,他干么要拉着她走?她又不敢违逆他,更别说不跟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