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跳了跳,梅尔巴的脸色没有变,这些日子以来,受尽了同僚的冷嘲热讽,虽然卷风王陛下没有怪罪,虽然宰相大人进攻塞班前在群臣面前承担了决策失误导致未来皇后失踪,礼天城陷于敌手的责任,并任命自己为大良城副城主,可是,身为武人的梅尔巴十分明白,自己确实贪生怕死没有和礼天城共存亡,怪不得群臣对自己另眼相看,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放不下卷风王陛下一心相爱的女人,我海松未来的皇后,水之弗蕾德丽卡殿下,我一定要亲手将她从北源经手中夺回献予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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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为盛和那敏站在营塞外远远地眺望着苍黑的大良墙,“那敏,大良城建立于何时?”这座城虽是坚固却远比不上大陆第一城礼天,不论是高大或是坚固,尤其是,礼天城虽是天狼三百年之首都,历时悠久,但由于经常修饰而光彩夺目,这座城看起来却垂垂老已,
“回大人,大良城原是克伦王国鼎盛时期也就是大约两百年前建立,当初只是作为内陆一交通据点,也是因其地理位置之重要,日渐发展,终成重镇,不过,其建造形式是以商业交通为主,防御为副,直到天狼国于六年前势如破竹攻入克伦,克伦王退守大良,苦守四年,方保住沿海各省,”确实是一座有着古老历史的城市,那敏在感叹:“而卷风王立国后趁天狼、克伦两不相顾之际,派人潜入,内外相合一举而下,始成海松国之重镇,现今城主为费拉萨,原是亚得利亚临去任命之监国大臣,今其人已于五日前率军回城,亲自守卫,属下以为,不可小视!”
“也就是说,大良城虽是商业大城,却不是军事重镇?”平为盛觉得有点好笑,这个费拉萨太过自信还是太过愚蠢?“怪不得我观此城虽是高大却隐有陈旧之感,原来是因为久未修饰之故,费拉萨想据守此城无疑是自陷死地!下令,出动铁攻车!”
正午阳光的照耀下,五千辆铁攻车分为五列,近五丈长向前一头用生铁皮包住的圆柱下架着四轮,首发士兵们脱去了铁甲,身着厚皮甲头戴轻盔以利行动,肃立于车边,点将台上,那敏手中的令旗猛然挥下,
“冲——”无数的呐喊声如平地一声惊雷,伴随着铁攻军隆隆的前进声,扑向了大良:“轰——”一下接一下的巨响震憾着大良城苍黑的城墙,第一列退下了,又上来了第二列,梅尔巴、费拉萨不禁面色一变,“轰——”城墙上的人仿佛都在摇晃,第三列,第四列,城墙上的青苔和积蓄的尘埃如细雨般落下,
“不好,大良城虽是城高墙厚却年深日久,再加上这几年来忙于战争,疏于加护,如果照此下去——来人,弓箭队上城!”梅尔巴急忙下令,密集的箭雨狂泻而下,北源军虽有皮甲护身,仍不免纷纷倒下,只是,铁攻军的进攻没有停止,北源军后援军力迅速接上,填补了同伴的空位。“大人,应急速设法,否则大良城难保!”
冷笑一声,仿佛嘲笑梅尔巴的慌张,费拉萨看了一眼不断撞击大良的铁攻车,“梅尔巴大人请放心,平为盛不过跳梁小丑,来人,放下!”
“放下,放下”墙头上响起一片呦喝声,巨大的无色麻布制成的,带油浸粗绳的布幔一层一层地盖住了大良城苍黑的城墙,城上城下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铁攻车刚一冲入布中,城上守军一齐发喊,用力扯起布幔,或悬空,或翻倒,或轮子被缠住,一时间威力无比的攻城利器被解决了。
梅尔巴松了口气,佩服地看向费拉萨,他虽然对自己心存不满,言语中处处带剌,但不得不承认亚得利亚大人的任命是何等正确,“大人手段高明,料敌先机,属下叹服,”
终于有了真正的笑意,费拉萨捋了捋胡子,“副城主谬赞了,我既为此城之主当知此城虚实,平为盛欲攻我不备只是妄想,不过,此计虽好,却有一个致命不足,我料北源军中不见得有明眼之人可以立刻看出,就算看出,也不见得能有对策,如此一来,北源军今日攻势可解!”
平为盛抓紧了手中的马鞭,听着前方的战报:“大人,我铁攻军威力巨大,已对大良城墙造成威胁而且城门已破,但大良城城门早已被巨石、砂堆堵死,不可得其门而入,再加上对方布幔之计,我军铁攻车之优势已荡然无存,请大人示下,”
真是,这个城主不是简单地难缠呀,早已作好了准备,自己的打算已在他预料之中了!
出帐视察的那敏匆匆走入,“大人,请用火攻!”向平为盛行过军礼后继续说道: “以属下观之,海松军所用布幔甚有分量,又兼铁攻军沉重,其串绳必用油浸方能强韧,再加上麻布本为易燃之物,请下令用火箭射之!”
“那敏,你所言固然有理,然则海松既用布幔必已涂上防火之物,且其数量必多,可以替换;而且城上乱箭如雨,弓箭队虽能靠近却难成功发射,火箭又难以及远,油绳虽粗却不能生火呀!”
“原来大人早有所虑,不过,属下现有一策可解此难,”那敏沉声应道:“可派皮甲士兵执长竿,上系浸油松麻,点火高举,即可引燃油绳,破此布幔!”
“好,就照此速行!”平为盛一拍那敏肩膀,大笑说道:“看海松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火燃了起来,映得黄昏的天边更加血红,铁攻军开始重整队列,费拉萨的脸有些苍白,一天还未过去,大良城就笈笈可危了吗?
“大人,令人执长钩于城上,如北源军再举火,可断之!”梅尔巴从苦思中抬头,说出了应对之策,于是,第一天的攻城就在北源军留下了千多辆铁攻军和近五千具尸体的情况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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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比以前好看多了的多萝茜娅公主正在皇后的宫殿中和母亲谈话,旁边还坐着母舅范多伦公爵,“舅舅,我一直病在深宫,对我北源国在大陆的情形不甚了解,阿盛这次去攻打的海松国,实力与我国相比究意如何?”
克莉丝皇后感叹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苦心经营了十八年,当这女儿生下来的一刻起,就认为她的幸福必然是成为北源国高高在上的女王,可是,只有在一年前,北源经挟吞并平流之余威一举成为太子,为了保全女儿,自己和北源天商议纳平为盛为驸马,多萝茜娅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透出的喜悦才让做母亲的明白,北源国正统公主心中最想要得到的只是一个男人……
“公主殿下,以臣观之,海松国实力比我国相比虽有差距,但是,却有反咬之力!”
公爵的脸上有着担心,姐夫好象被最近的胜利冲昏头了,只是为了平息原天狼各地的弱敌就轻率地御驾亲征,还未到礼天就派平为盛领军直扑海松大良城,不妥呀!
皇后和公主同时看向自己的亲人,他这句说得不太吉利呀,“哥哥,你的意思是阿盛这次去攻打大良城,会有危险?”
“陛下,虽然我国经过二年来的战争已经灭亡了平流、天狼两国,时势如日中天,但是,这个胜利并不是我军的胜利!”
皇后有点糊涂,一会儿说是我国声势不凡,一会儿又说不是我军的胜利,他到底考虑些什么?
然而北源公主却轻扬眉头,“舅舅,你的意思是说,我国这几年的胜利主要不是靠军队的强大?这次大良城之战是真正考验的时刻?”
有点惊讶公主的反应敏捷,公爵点头答道:“表面上看,历来各国争霸均是你来我往,杀伐不休,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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