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林当没看见,他接过朝奉给的银子和当票,扭头就回了家。
他把当票和三百两银子交给大哥:“你收好,这些够家里花一阵了,后面我挣了钱,再把中堂赎回来。”
陈洪寿仔细看着当票,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喜林三牡丹富贵图(疑赝品),当银贰仟两。”不由又是疑惑,又是宽心。
“明明是赝品,还给这么高的价格。”他给奎林嘀咕。
“当铺肯定当成真的了,但他们不敢写出是真的,怕看走了眼,到时咱们和他们过不去。”陈奎林很耐心地给父亲解释。
“这小畜生骗人——”
“爹!瑞林到时就赎回来了,咱们也没有骗人,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何况,这中堂也是喜状元的孙子画的。那人虽是疯子,但画画还是不输其祖,这画就算卖不到贰仟两,一千多还是有的。”
“那疯子的画,现在也值钱了?”
“你不是一直说他画得好吗?识货的人,还是有的。”陈奎林很肯定地对他爹点着头,陈洪寿这才舒展眉头,过了一会儿,他嘀咕道:“早知道这样,去年我就让你卖了,你媳妇儿的嫁妆,大概都淘空了吧?”
父子都觉得有点羞惭,相对无言。
不知道是儿子回来了,还是药效好,陈母十天后,就由媳妇扶着,下床走了几步,这让陈家一家喜出望外,陈二林这才长出一口气,提着一个书袋,出去找茵茵了。
他在京城,赁了一个小院,暂时安置了茵茵,他在父亲的书房,挑了半天,也没挑出个适合茵茵读的书,最后只好拿了几本诗词。
“家里最近有些事儿,我没能天天来陪你。”陈二林一脸愧疚。
“没事,你忙你的,我挺好。”茵茵由顺阳陪着,过得挺愉快,顺阳果然很体贴人,无论收拾家务还是下厨做饭,没有拿不出手的,茵茵还想雇一个人做粗活,怕顺阳这么干下去,手粗了不能绣花儿。
陈二林尽量抽空陪茵茵,几乎每天都去一趟,有时甚至就看一眼,说一句话,他觉得,不管有多忙,有多累,有茵茵一个笑脸,他就什么都有了,他自由洒脱惯了,这么天天来报到,让他对自己的行为也觉得可笑,但那张笑脸带来的甜蜜感觉,能够让他忘记所有的不快,所有的疲累,他对这样的牵绊甘之若饴。
这天,陈母由媳妇陪着,在院子里晒太阳,陈洪寿皱着眉在书房练字,他心情烦闷,字也写不下去,想和老太太说话,又怕那些话惹了她不高兴,让他实在窝火。
陈奎林走到院子里来了,他赶紧招手。
“爹,什么事儿?”进了书房,儿子低声问道。
“你说,老二这回来了,史家的事儿,是不是该有个交代了?人家闺女,也快二十了。”
“爹!”陈奎林不敢像弟弟那样,对爹爹有所违逆,但他实在不喜欢爹爹这个话题。
“怎的?”
“爹,老二这刚回来,为了家里他从早忙到晚,你也该为他想想啦,他不喜欢这个史家的闺女,你为何老想把他们绑在一起呢?”
“这婚约都有了,板上钉钉子的事儿,怎能反悔了?”陈洪寿也皱眉,“他必须娶史家姑娘的,不然,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陈奎林好一会儿不说话。
陈洪寿叹了一口气:“帮我劝劝你弟弟,我们家,是绝对不可以毁约的。”
“我哪里能劝得动他?你逼急了,他会再走的。”陈奎林也是一脸无奈,弟弟都这么离家出走好几次了,他肯定会再来一次的,只要爹爹逼他。
父子又是一阵沉默。
“爹,你就放下架子,把史家的亲事退掉吧?你看,咱们家现在这境况,不适合人家那种大小姐进门的。”
“能退我还能不退吗?老二跑了的时候,我就过去给史大人说了,无奈何,史大人是礼部尚书啊,他怎能做出女儿让人退亲之事?他说,如果咱家退亲,他就让女儿出家。唉”
陈奎林也目瞪口呆,被退亲的确非常丢人,但也就是一阵子就过去了,让女儿出家,那是要毁了那女孩一辈子的,难怪爹怎麽也要促成这桩婚事了。
“爹,那你,让他家提出退亲,反正弟弟逃婚,在京城也是人尽皆知,是我们家对不起史家。”
“哎,史大人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诟病。”
陈奎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