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容说完,她轻叹道:“我真是有罪啊,阿微也罢,阿容也罢,都是举止粗疏,说话也。。。。。。哎。”
按道理,她一个长辈如此责怪自己,陈容应该站起来向她请罪。可陈容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竟还是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阮氏的柳叶眉蹙得更深了。
她转眼看向那少妇。
少妇上前一步,在她身后低低地说道:“也许正是因为她这样子,王七郎才会看重于她。”
阮氏沉呤了一会,点了点头。
她再次看向陈容时,那笑容已真诚多了。
举起人奶再次饮了一口,阮氏笑道:“阿容果真如你伯父所言,是个率真可爱的。”
陈元说她率真可笑?陈容差点失笑出声。
阮氏似是不想与她久呆了,当下声音微提,轻言细语的语调,快速了二分,“阿容啊。”
“在。”
“你已十五岁了,也不小了,以后嫁了人,还是得多加注意的。”
她抬起头,向外面唤道:“弄儿,去把三郎叫来。”
“是。”
在陈容的纳闷中,不一会功夫,一个略带沙哑的青年男子声音从外面传来,“母亲找我?”
阮氏一听他的声音,便是笑逐颜开的,她慈爱地唤道:“三郎,进来吧。”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应声入内。
他陡然看到陈容,不由一怔。
不过他很快便收回目光,朝着阮氏施了一礼,恭敬地唤道:“儿子见过母亲。”
“我儿过来坐罢。”
“是。”
落坐后,青年的目光转向陈容,问道:“母亲,她是?”
“她呀,便是阿容。”
“什么?”
青年一惊,他好奇地盯着陈容,道:“便是那个弹奏凤求凰的阿容?”
阮氏拍了拍他的手,责怪道:“休要如此说你妹妹。”
她含着笑,向陈容说道:“阿容,这是你三哥,以后,你也阿微一样,把他当亲哥哥吧。”
陈容依然低眉敛目地应道:“是。”
她站了起来,朝着青年福了福,温驯地说道:“见过三哥。”
陈三郎还在盯着她上下打量,闻言站了起来,还了一礼,笑道:“阿容不必多礼。”
阮氏满意地一笑,温言唤道:“阿容啊,你三哥啊,可是个多才多艺的,你以后要与他多多亲近。至于那些举止粗疏言语无状的,还是少走动的好。”她可能是看到陈容着实迟钝,这话已说得很直白了。
可她说得这么直白,陈容还是听不懂。
她愕愕地抬起头来,迷糊地望着阮氏,道:“举止粗疏言语无状的?谁呀?”
在陈容的记忆中,除了她自己,她还真的不知道有哪个人,当得起这样地评价。
阮氏盯着她迷糊的样子,眸中闪过一抹不耐烦。
而坐在她身边的陈三郎,这时终于发现陈容的长相颇为诱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打量不休。
在有点难堪的气氛中,那少妇站了出来,甜笑道:“好了好了,阿容,你伯母累了,我送你出去吧。”
陈容差点吁出一口长气,她连忙站起,应道:“是。”
少妇扭着腰肢,走在陈容的前面。
来到台阶上时,少妇凑近陈容,压低声音说道:“阿容,常到你府中来的那几个,我们平素是不屑的。哼,就算她们身份上是嫡女,可看那修养那样貌,又哪里比得上阿容你?”
至此,陈容才恍然大悟:原来阮氏说的是陈茜和陈琪啊,不对,陈微也是与自己走得近的。阮氏的话中应该包括她。
少妇见到陈容终于明白了,笑容不再那么僵硬,她朝着房中瞟了一眼,又向陈容说道:“明日里,那王七郎是不是约了你游湖?”
陈容怔怔地点了点头。
少妇见她还是不明白,笑容一僵,她无力地压低声音,说道:“明日,就让你三哥送你去游湖吧。”
陈容再次恍然大悟。
她朝着少妇福了福,恭敬的,干脆地应道:“是。”
少妇满意地点了点头,亲切地说道:“回去吧。”
“是。”
少妇目送着陈容远去的身影,大摇其头。
那婢女走到她身后,忍笑道:“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迟钝的女郎。”
少妇点了点头,叹道:“谁叫人家琅琊王七看重她呢?你也知道,在建康,王家的声威,连皇室都不能相比!哎,三郎若是能得到王七郎一字之赞,对他的这次建康之行,是大有好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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