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府的后院中,叶成推开了叶玮安房间的门,却瞧见叶玮安的小厮余墨在忙不迭的收拾着东西。
“你这是在做什么?”叶成皱起眉头问道。
余墨冷不防身后出现了个人,当下便被惊吓的跳了起来,待瞧见是叶成,又吱吱呜呜不肯吭声,眼神左顾右盼。
叶成眯起了眼睛,看摊开的包袱皮里放着几件简单的衣服,又联想起昨日下午开始二哥就不对劲,便厉声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二哥犯糊涂了你不但不劝着还想跟着犯浑?”
此时叶玮安推开房门进来了,叶成扭头看是叶玮安,上前去指着床上的包袱,盯着叶玮安的眼睛问道:“二哥,你收拾东西想干什么?”
叶玮安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我不放心。”
叶成又急又气,却无话可说,跺脚了半天,才气恼道:“二哥,那是什么地方,你也能去的?”
“她都能去了,我为何去不得?”叶玮安冷笑了起来,“说起来,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至于要去那种地方,是我亏欠了她对不起她!我要陪她一同去都不成吗?”
叶成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叶玮安的肩膀,急急的说道:“你疯了吗?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父亲母亲可怎么办?”
“你也是他的儿子。”叶玮安推开了叶成的手,“我要不在了,就由你来侍奉双亲吧。”
“你这是什么话!”叶成又气又急,“母亲对我是不错,可在她眼里,只有你才是她儿子,难道你不明白?你若是去了,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吗?”叶成手指向了叶府二房的院子。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辛苦挣开的这些算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身上担负着我们老老少少的命,你自己却不当回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你有没有想过父亲和母亲?”叶成气怒之下,干脆把门关了起来,用身体顶住了门,不让叶玮安出去。
余墨眼神期待的看着叶玮安,他压根不想让叶玮安跟着去那什么平州,瘟疫那么可怕,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担待不起。
叶玮安重重的坐到了凳子上,手抚上了额头,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哪能这么简单的就陪着心上人进龙潭赴虎穴?
叶成见叶玮安似是打消了念头,心下也松了口气,冲余墨说道:“看好二哥,我去去就来。”
说着,叶成把门打开了条缝,自己侧身从缝里钻了出去,又在外面把门给合上了,转身跑去了张氏的院子,他不放心,二哥是什么脾气他心里清楚,表面上温润和气,骨子里却极是倔强,得找母亲来好好劝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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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这次去平州可谓是下了血本,正副医正都出马了,相当给平州面子,而京城里越演越烈的传言几乎是在同一天,就迅速消弱了下去,在老百姓眼里,乔适和郑柏枫这两个人几乎代表了大唐大夫的最高者,连太医院的正副医正都出马了,平州瘟疫的平息不过是早晚之事,更不用担心瘟疫会蔓延到京城。
太医院的马车早已准备齐全了,锦卿自己单独分得了一辆马车,跟在乔适马车的后面,载着她昨日在太医院书库里找出来的医书,记载着前朝瘟疫的起因和救治方法,虽然叙述不尽详实客观,但也聊胜于无。
然而太医院的马车车队刚驶出京城不过五六里路远,锦卿在马车中就听到了车后方有一阵骚乱声,随后马车便停了下来。
锦卿撩开帘子一看,顿时惊讶的愣在了那里。
车队自觉的往路的右边避让了开来,孟钧一身银甲,手握着钢枪,骑着马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往前小跑奔了过来,灿烂的阳光下,孟钧坚毅的面容仿佛是刀雕刻出来的一般。
然而孟钧从锦卿这里经过时,锦卿下意识的叫了他一声,孟钧仿佛没听到一般直直的过去了,都没看锦卿一眼,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孟保,回头歉意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锦卿讨了个没趣,悻悻然缩回了马车中,撇嘴不高兴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做了个将军么!
郑柏枫和乔适早已得了消息,从马车里出来了,就在锦卿马车不远处寒暄了起来。
孟钧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体恤太医院众大夫一路辛劳,临近平州的路上又不太平,特命我率一千士兵护送诸位到平州。”
锦卿心中微微诧异,坐直了身子又掀开了帘子,孟钧背对着她,看不到孟钧的表情,他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何至于让他带着士兵护送大夫?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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