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福和锦卿的事件只是个小插曲,在主人家刻意不当回事,客人又巴结的条件下,迅速被有意或者无意的忘到了脑后。
顾瑞雪听说后,只是点了点头,半句话没说过,太子妃反而心里不安了起来,等到宴会结束后,顾瑞雪便抱着小皇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太子妃的母亲田夫人跟着女儿回了院子,一进门,就禁不住埋怨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脑子糊涂了?那袁小姐不过是个小太医,你居然为了她得罪荣宣公主?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太子妃坐在榻上,今天一天迎来送往实在很累,强打着精神对田夫人说道:“娘,你说,咱们田家这一代里,可有什么拔尖的人才?”
田夫人愣住了,万没有想到太子妃突然会跟她说这个,随即有些脸红,田家子孙,虽然离纨绔恶少还有段距离,但无论是文还是武,都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人来,甚至这代人中连个考中举人的都没有。
“娘,田家在我这一代算是没什么指望了,下一代都还小,看不出来能有什么能耐。我知道他们指望着我当了皇后,给他们荣华富贵,可女儿这么一副病秧子身子,天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太子妃有气无力的说道,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悲凉。
到底母女连心,田夫人掏出帕子就擦起了眼泪,“你胡说什么,好好的哪能撑不下去!”
太子妃笑了笑,她身子如何自己清楚,这些年来几乎把药当饭吃,****夜夜拖着这么个残破的身子,既不能给太子生儿育女,也不能帮他谋划前程,她自己也厌恶自己。
“娘,瑞雪她给殿下生了两儿一女,她又是个能干的聪明人,深得太子殿下尊重,就连朝廷上的事,殿下有拿不定主意的,有时都会找瑞雪商量。”太子妃道。
“那又怎么样?”田夫人干巴巴的问道,“她再聪明再厉害,她也是从我们田家嫁出去的妾,你怕她作甚?她还敢越过你压你一头?就连她的孩子,都得管你叫母亲,管她叫姨娘!你不用怕她,你有娘家撑腰,她有什么?”
“娘,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太子妃苦笑道,“瑞雪与我关系很好,她很尊重我,可这不代表她会尊重我身后的田家人。她疼爱自己的表弟表妹,有些事她不方便做不能做的,如今我帮她做了,让她承了我这份情。日后我不在了,她也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照拂下田家。我那些没用的叔伯兄弟,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殿下和瑞雪就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田夫人心里明白,那顾瑞雪聪明绝顶,又幸运的生了三个孩子,绝非池中物,只是放到自己女儿身上她有些难以接受,泪水涟涟的抱着太子妃哭的伤心,“可怜的女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太子妃却半点伤心的意思也没有,脸上反而散发出了一种光彩,摇头道,“苦?我可不觉得我命苦,太子儒雅良善,对我尊重关爱有加,即便是他宠着顾瑞雪,也从来没有越过我去,顾瑞雪也对我尊重关照,我即便是个废人,也是太子府除了太子外最尊贵的人。”
太子妃咳嗽了几声,又强撑着说道:“日后我若能撑到殿下登基,我就是大唐最尊贵的女人!我有这样的夫君和姐妹,我,我一点都不苦,若我死了,只盼着能投个身体健康的人身上,下辈子能和殿下做正常夫妻,没有别的人,就我们两个,好好的过一辈子……”
说着,一滴眼泪从太子妃干枯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榻上铺的波斯厚毯子上,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田夫人心里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了女婿快要当皇帝了,女儿身子却坚持不下去了,只盼着女儿能熬过皇帝,等皇帝死了好歹先混个皇后当当,田家好歹也算是国丈了。
说了一会话,田夫人就走了。太子妃虽然疲惫不堪了,还是让丫鬟去把顾孺人请来。
顾瑞雪心里正老大不爽快着,磨蹭了半天,终于是来了。太子妃躺在床上已经眯了一小会,脸颊潮红,丫鬟一摸额头,乖乖,又烧起来了,顾孺人来的时候丫鬟婆子正忙着去请府里专门的大夫,兵荒马乱了好一会。
等大夫把脉开了药,夜幕已经低垂了,房里丫鬟掌上了灯,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太子妃抓着顾瑞雪的手,歉意道:“今天实在是委屈锦卿了。”
顾瑞雪笑道:“你不是替她出气了吗,给足小丫头面子了。”
太子妃摇头苦笑,“我若不打承福那一下,指不定你怎么报复承福,恶人还是我来做好了。”
“你倒是了解我。”顾瑞雪叹道。
太子妃重重的咳了几声,顾瑞雪连忙给她捶背顺气,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我这身子,愈发的不成了。”太子妃喘气道。
“姐姐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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