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弹得好,我跟云公子都会打赏你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笑着道:“好!那奴才就……献丑了!”
我向着那横放在案上的瑶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路,却只觉好长……好长!
犹记得也是在石桌旁,白衣的云楚冰雪为神玉为骨,他手把手教会我的一首又一首曲子。
犹记得他含笑道:“琴由心声,小菱你年岁尚小,这一曲《相思雪》的内涵尚未能领悟。”
……随着那双白皙小手的轻轻拨弄,清越的琴声刹那响起,婉转缠mian,销魂醉魄,那乐声仿佛要钻进人的心深处。
琴者,情也,缉商缀羽,潺湲成音,泪淋浪以沾襟!
突然间一声“砰”!相思雪原本并不是多么激烈的曲子,可竟生生的被我弹断了一根弦!
一旁沉醉其中的无双吃了一惊,上来察看道:“怎的断了弦?”
我低头跪在了地上:“奴才损了小姐的琴,请求责罚!”
无双笑道:“起来吧!不怪你!方才的曲子真是出神入化,连我......也未曾听过,小菱从何处学来?”
何处学来?我低语道:“很久以前学的,都……记不清了!”
无双不解地叹道:“这曲子,世间难得,教你弹此曲的人,必是不凡的,难道你竟会忘记不成?”
我望着她,悲凉地笑道:“小姐不知,这世上本来就什么都能忘,何况只是区区一首曲子,区区一个弹琴的人!”
我抬起头,顺着竹林看向头顶那一方天空,凄然地一笑道:“小姐,奴才……忘了!!!”……
……入夜,漫天笼罩着浓重的乌云,东平城外苦竹丛生的小道上,两拨人已经拼杀许久了,刀光剑影中各有死伤,阴森森的竹影在夜风中摇动,一地横陈的尸体。
终于等到风平浪静,余下的人悉数逃逸散去,躲在树上的两个人才轻巧地一跃而下,不是别人,正是修竹师徒二人。
蓝衣的天放对着身边一身玄衣的修竹老头低语道:“师傅,咱们又猜错了!这殉玉阁跟血隐山庄,看来各为其主啊!”
老头擦擦额头的汗白了他一眼道:“臭小子,三更半夜的不让我睡觉,非要拉着我出来,到了这荒郊野外,又跟做贼似地躲在树上,结果无非就是看一场打群架,话说……还真无聊!”
他接着道:“不过也好,倒是替我们省了些力气,我那乖女儿也更安全些!”
天放突然婉转一笑道:“我就是好奇,这殉玉阁又放火又杀人的,到底是效力于哪位……高人!师傅怎么看?”
“对方这般的用心良苦!”修竹老头叹了声,捋捋胡子再度鄙视他道:“哎,我说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何须装模作样的问我!”……
……修竹师徒二人正沿着山路往回赶,到了小跨院门口,意外发觉院门竟是敞开着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
院中站着一匹正在吃草的黑马,还有一位身着蓝衣的年轻女子,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修竹老头儿推了天放一把,笑道:“好徒儿,看这架势应该是……找你的吧!”
话音刚落,那女子已经急奔过来,冲着天放,低头跪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