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小孩子不是。
金熙去了外头厅里洗漱,春分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屋地上有些许散落的泥土。心里不免有些突突——都说六姑娘在山里的时候和土匪们学会了飞檐走壁,不会是大半夜跳窗户出去做了什么吧?
她又哪里敢问金熙去,反正每天一早打扫内室都是惯例了,她低着头出去拿了笤帚簸箕进来,先将地都扫干净,又投洗了抹布进来擦地。
这含香馆的地板是一水儿的三寸宽木条泼桐油,地上有一丝灰尘都会显得灰蒙蒙的,每天早上都要擦上几遍才好。春分趴在那儿擦着地,人儿却是提心吊胆又打颤。若是六姑娘知道她发现了地板上的泥土,会不会给她灭了口?
金熙哪知道这丫头心里想的什么,洗漱好后,就回来屋里换衣裳梳头。见春分撅在那儿擦地擦得起劲儿,就低声嘱咐:“先放一放,洗了手去大厨房拿饭去吧,我早些吃了早些走,今儿有些要紧事要早点去学堂里做。”
春分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活祖宗面前,赶紧立起来逃也似的出去洗手。金熙有些纳闷儿,这丫头这是怎么了,刚才敲开门还紧着问她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如今她倒瞧着这丫头是不舒服了,一脸的苍白还带着汗。
从厨房打了饭回来的路上,春分终于平静了些。伺候六姑娘虽说还没有一年,日子也不短了,六姑娘并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主子。只要她好好在含香馆当差,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想必六姑娘也不会将她如何吧。
想到这儿,猛然想起来六姑娘昨晚下学回来时带回了不少泥土和花盆,她不禁失笑。当时还问过六姑娘带回些土来做什么,这么快却给忘了。若叫老太太知道了她那般糊涂的猜测六姑娘,少不了挨顿打……
春分的步伐轻松多了,再回到含香馆面对金熙,面容也回复了自然。金熙见她没事了,也就以为是趴在地上擦地累的,这会儿歇了过劲儿来。
于是一边吃早饭一边嘱咐:“我这儿也没什么人来,屋里那地擦上一遍也就够了,偌大的屋地趴着擦上三五遍,铁打的身子骨儿也受不住,你瞧瞧你那小身板儿……”
春分听了她这嘱咐,不禁有些脸红,六姑娘以为她是擦地累着了,她还胡乱猜测主子。也就连连屈膝道:“春分谢谢六姑娘关心,其实擦地还真不算累,是我那会儿不小心,戳了下手指头,疼得钻心。”
“哦。”金熙应了一声,就紧着喝粥。才来金宅那些日子里,老太太每天早上都喊着她喝牛奶喝羊乳,牛奶还勉强了,羊乳实在是太过膻气,还不如白米粥好喝呢。
吃饱了放下碗,金熙抹了抹嘴就去拿书袋,往外走时也不忘嘱咐春分再擦地时悠着些,脚步匆匆的就去了外头的竹园,喊孙家兄弟俩一起上学去。
而春分在屋里四处都没发现花盆和土,以为定是六姑娘趁着她打饭去收拾走了,这位姑娘太爱亲力亲为了……从此后在含香馆伺候的春分也就更加踏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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