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轻挽住了霍格的胳膊。
冷清的街道,一致的步伐,发烫的鼻息,紊乱的心跳……一盏盏的街道照得二人淡淡的影子围着他们不停打转,有时合成一个,有时又分开来。
霍格记得,上一次他的影子也是这样围着他转,那天的夜同样的黑,他的心也同样的乱,不同的是,那天他孤独得仿佛是在地狱漫步,而今天,他的幸福像是在从身体里不停的涌出,溢满了整条街道。
第二天,供货商送来了平日里五倍的食材,这是安妮的主意,也不知道她是想折磨自己的父亲还是想看看霍格的能力,反正格雷是一脸的苦相。
打开店门,霍格仍然是排在第一个,在他的身后站着阿维尔。
格雷是认识阿维尔的,他当佣兵的时候经常会和阿维尔打交道,老友见面本应喝几杯酒,聊一会天的,可惜格雷只来得及打个招呼就冲进了厨房。
队伍排得比昨天还长,来的都是佣兵公会的服务人员,阿维尔担心人不够多,还叫上了一支刚好来交任务的大型佣兵团,凭他的人际关系,别说是一个佣兵团,哥达城所有一级以上的佣兵团都能叫来,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格雷的体力和食材数量。
格雷在厨房里骂娘,昨天还有魔法师们帮助霍格分担这些诅咒,今天,所有诅咒全部落在了霍格的头上。
所有食材全部卖完的时间比第一天晚了点,格雷更是浑身大汗,似乎都累瘦了一圈,他大声咒骂着霍格,将他说成是前世的仇人,后世的灰孙,不过由于水平有限,这些咒骂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实在没什么新意。
霍格也很累,但心中十分舒畅,安妮那双又香又软的小手正在往他脸上抹锅烟子,因为今天的庆祝方式是假面舞会,而他居然忘了准备面具。那些没钱买面具的人都会选择往脸上涂颜色来代替面具,而小店里最现成的涂料就是黑漆漆的锅烟子。
随着肤色越来越黑,霍格的眼珠和牙齿变得越来越白,格雷看见他滑稽的样子,忘了咒骂,哈哈大笑起来。
安妮也照着镜子为自己抹上了锅烟子,不过没霍格这么多,大概只能算是抹过了而已。
贵族们的舞会在皇宫里举行,平民们则在大街上庆祝,这是联络旧友、结识新人的好机会,青年男女们则会在这一天盛妆打扮,期待有一场精彩的艳遇。
满大街的人都在又跳又唱,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人拿着个乐器在弹着、吹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做样子还是真的在演奏,反正乐器发出来的声音都被淹没在了掌声和歌唱声中。
就算平时里不愿意开口的那些五音不全的公鸭嗓也开心的唱着,反正没人听得到他们唱什么。
广场上的人还是那么多,霍格被音浪震得脸色苍白、双膝发软,他这才明白原来昨天的热闹根本算不上什么。
随便玩了一阵,安妮拉着霍格离开了,只不过街上的人实在太多,来回回起来不到五公里的路,他们居然走了将近两个小时,霍格坐在小店里定了很久的神才起身离开,免不了又遭格雷的一番耻笑。
第三天,十倍的食材塞满了厨房,直接导致厨房的门都关不起来了,格雷用哀怨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餐馆外,排队的人穿着整齐的军装,队伍排得一丝不苟,斯利文站在霍格的旁边,用他那打雷般的声音询问着什么,霍格捂着耳朵大声回答,两人看起来就像在吵架。
霍格一直觉得斯利文和格雷应该会成为好朋友的,两个人一个豪爽一个直爽,刚见面的时候应该会先干上几架,然后就成为好朋友——经常吵架打架那种。
今天格雷是没什么希望能与斯利文交谈了,他被直接关在了如小黑屋一般的厨房里,若不是还有个厨窗,恐怕“谋杀亲爹”这样的话是不会少的。
霍格不得不到厨房里帮忙,幸好地上都是食材,被格雷的大肚腩撞倒时才不会跌伤,否则霍格今天晚上一定会在校医室里度过。
军人的食量是很大的,十倍的食材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多数都是霍格的水准,像斯利文这样的人放开肚子吃就更吓人了,他吃的速度和别人一样快,但吃的时间却比别人长一倍还多,安妮暗中算了算,光斯利文一个人吃的东西加起来至少就值半个金币了。
三天的饭钱都算在了霍格的头上,反正他还押着百来个金币,算帐的事就交给安妮去做了。
这天的活动是彩车游行,彩车队伍从西门进入,来到城中心的广场上溜一圈,再从东门离开,这是传统的路线,街道够宽大,彩车也不用转弯。
食材是平时的十倍,灶却没有多出一眼来,当全部食物卖光的时候,第一辆彩车已经来到了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