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说话自然有聪明人说话的方式,那聪明的方式就是把话说一半,或是你不能依照他说的话的表面意思去理解.
你得需要思考,去琢磨。
琢磨他们话里面更深层次的意思,琢磨另一半是什么。
比如房玄龄说的去看长安,那这一个看就代表了很多意思,不但有表面的看,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在里面.
如果颜白贸然答应,好了,他们就会以这个点,散发出无数个合理的点,然后你就推脱不了了。
李二见颜白看着他,笑道:“朕准备安排他们在长安参观学习一年左右的时间!”
“学习?”
“对,一百人,诸位都说楼观学开设的科目最多,他们一致认为这一百人安排在楼观学最好.
当然,也不会让楼观学诸位先生白白出力,户部那里会拿出一万贯,这些钱仅作为楼观学诸位先生的束修,至于和倭国学子的用度,就由他们自己安排了!”
颜白已经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看了一眼跪在大殿门槛处的倭奴人,颜白朝着李二拱拱手笑道:
“陛下,楼观学上不了台面,怕误了这些一心求学的倭国学子啊!”
房玄龄闻言笑道:“宜寿侯何必自谦,你颜家千年的书香门第,楼观学有无功先生这样的大才。
又有李淳风道长这样的道门贤者,就连孙神仙都偶尔在楼观学讲授医学,若是这些都上不了台面,那又有什么能上台面呢?”
颜白笑了笑:“梁国公此话可是发自内心?”
房玄龄抚须笑道:“句句发自内心。”
颜白看了众人一眼,随后朝着房玄龄笑道:
“梁国公少说了一个人,少了小子没说,小子也算有才,懂火药,今日三省六部诸位长辈都在,小子请问诸公,这些人去了楼观学,小子要不要把火药也教给这些倭奴呢?”
“宜寿侯大胆!” 刘政会闻言就怒不可遏地跳了出来:“国之机要,怎敢偏授他人,竖子无礼!”
颜师古站起身,冷笑道:“洪州都督,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是太极殿,不是乡野间,宜寿侯是国侯,不是竖子。
这一次我认为是无心之言,也就算了,若是有下次,可别怪我颜籀不讲情面了。”
刘政会和李渊一起晋阳起兵,大唐建立之后为太原十七元谋功臣之一,若是别人这样呵斥他,他定然会依仗功勋不依不饶。
但在颜师古面前他还是得赔着小心,因为他和魏征等人已经开始撰修《隋书》。
如此。
他在隋末太原鹰扬府司马的时候投靠李渊,然后告发王威、高君雅谋反这些事儿就不光彩了。
用长安人的话来说就是吃着隋朝的饭,然后把做饭的厨子给杀了,不管隋朝隋炀帝到底如何,但只要你为隋臣,如此做法,忠孝之道的忠肯定是没有了。
颜白看着众人笑道:“如此说来,我颜家的学问就是不值一提了,无功先生的学问也是不值一提了,孙神仙的医术也就不值一提了!
敢问诸公,你们在决议这件事儿的时候真的无愧于心?我看不尽然吧,在小子看来还不是楼观学好欺负些?”
“再问梁国公,无功先生可是大儒王通的亲弟,梁国公曾师从王通,今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给小子设套?”
高士廉知道,若是再让颜白说下去,房玄龄有些下不了台,看了一眼颜白,赶紧轻声道:“这么说宜寿侯是不愿意了?”
别人不知道倭奴是什么样子,颜白可是太清楚了,倭奴这个民族天然的劣根性,他们有小德,无大义。
别看现在跟个绵羊一样,那是因为他技不如人,等到有朝一日这家伙手里有了刀,他们就不是人了。
颜白点了点头:“不愿意!”
“为什么?”
颜白笑了笑:“如此,那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