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纥干承基点了点头,报以善意的微笑,笑得出来,可心里苦。
进了坊左拐第三曲,刚到路口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正眼一看,纥干承基不由地吸了口凉气,语无伦次道:
“我认得你,你是那个茶摊的摊主,你叫罐子,你媳妇是个跛子,我在你那里喝过茶,我记得你,我记得你!”
罐子笑了笑:“老规矩,举起手来,让我搜一下,然后进去见山主吧,他老人家等着你呢!”
纥干承基木然地举起手,看着罐子的眼睛道:
“你是他的人,是吗?所以,你才有那个茶摊,所以我和他每次见面都是选择那个地方,所以你今日会出现,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也是的!”
罐子卸下纥干承基的腰刀,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后说道:“听不懂!”
纥干承基见罐子似乎不愿跟自己多说,叹了口气:“我的妻儿还好着么?”
“不知道!”
罐子往后退了一步笑了笑:“可以进去,不过今日先生好像不开心,所以……祝你好运!”
看着罐子的笑,纥干承基不由得心里一紧,顺着罐子手指的方向,纥干承基深吸一口气进到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很亮,足足点了七盏牛眼灯,把屋子各处照的纤毫毕现,纥干承基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梁敬真的身影,低下头,规规矩矩的站好。
屋子一侧,李承乾一见是自己的侍卫纥干承基,皱着眉头道:“颜侯,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是说了,他是一个忠心的人。”
颜白伸手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开心,但太子请你相信我,稍后你就会知道。
你就会知道有时候你见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你就会知道你身边的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错了,我亲自给他道歉!”
李承乾看了一眼颜白,苦笑道:“他配不上你的歉意。”
李晦偷偷地笑了笑,他颇有些期待。
纥干承基和寇夫子的假期是他帮忙调换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实在很好奇颜白的自信来自哪里。
在东宫这半年多,纥干承基这个人怎么样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勤恳,踏实,可靠,办事利落!
李恪则是一脸期待,因为在一年前他听颜侯说过这个人,就说了两个字不忠。
如今,这个人来到了这儿,如今正是见证颜侯断言的时候,如果这纥干承基真的不忠,那自己也准备去找李淳风学学。
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学会算命的本事。
巨大屏风后郝海友推了推老斑鸠,老斑鸠轻轻吸了口气,开口道:
“纥干承基,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说,我是先带走你的孩子好呢,还是带走你的娘子好呢,哎呀,可真是一个大难题!”
老斑鸠不愧为老斑鸠,他这话一出口,直接让颜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太像了,实在太像了,简直可以说一模一样!
纥干承基同样如此。
虽没有见到梁敬真本人,但此话一出口,此刻的他已经来不及分辨是真还是假,他的心早都乱了。
从出门开始,再到从西边走到东边,再到罐子的出现,最后再到这里。
这一切都是布局好的,纥干承基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
如今第一句就是拿纥干承基的妻儿给他下猛药。
如果他是个正常的人,这个时候的他如果还能保持理智思考并且发现端倪,颜白觉得纥干承基可以称之为神人,可惜他不是。
通过裴行俭的打探,纥干承基很在乎自己的妻儿,很在乎自己这来之不易的东宫护卫的这个身份。
所以,
哪怕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过梁敬真了,可当梁敬真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纥干承基不由得浑身一颤。
只见纥干承基突然跪倒在地:“纥干承基愧对先生,孩子无辜,请先生责罚我!”
李承乾叹了口气,李恪则是满脸惊骇地看着颜白。
这时候只听老斑鸠幽幽道:“太慢了!太令我失望了!”
“先生,我本都已经做好了一切,原本想着在马磴子上做手脚,可太子从不骑马,就算出行也是马车或者是步撵,我……我……”
李承乾惊骇地看着颜白,看着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颜白觉得自己好像解释不清楚了,这脚的事儿怎么跟他扯上了关系?
难不成历史上就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