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能活下来,全是伤兵营那会家主事无巨细的照顾。”
谢森林听出了朱丁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我们谢家人也忠心,谁不希望家主公侯万代。
看着吧,所以这次去泉州,就是证明的时候,不只有你们敢拼命,我们谢家人也个个都有血性,也敢拼命!”
陈新闻言不乐意了:“狗屁,轮到你们跟着家主?这次说什么也该我们陈家人,你们等下次。”
朱丁闻言抬起头:“还是我们去好,我们杀过人,而且还杀了不少,也活不了几年了,死了就死了。
但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论杀人,论拼战,不是我老朱看不起你们,一轮冲锋我就能阵斩你们,真枪实战,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狗屁,这是去泉州,不是去打仗,凭什么啊?”
“就是,凭什么啊?”
这些人都是粗汉子,说话的声音像打雷一样,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眼见着又要吵了起来,颜白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摆摆手赶紧道:“都别吵了,这次陛下让我自己解决。
按照规矩,最多也只能带五百人,这五百人肯定不能光是咱们庄子里面的人,长安那边也得照顾得到。
所以,这次每家各出二十人,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
见庄主一锤定音,一碗水端平了,一脸刚正不阿的谢森林露出谄媚的笑:
“县公,这事我谢家人没问题了,就是,家臣,家将这些还望县公多考虑一些,我谢家人愿意把命交给县公!”
柱子后面的许巷走出身来,看着谢森林道:“家臣家将不是玩笑,为家臣家将,那就是一家人,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一家人。
虽血脉不同,但与这个家荣辱与共,生死与共,生生世世,可不是嘴上说的这么简单。”
谢森林拿刀突然就割破额头,跪倒在颜白面前,额头触地,一字一顿道:“今日说话莽撞,谢森林及谢家人愿意用命来证明自己!”
颜白眼见血沁红了青砖,叹了口气:“家臣也好,家将也罢,这是一个家开枝散叶必不可少的路。
万一今后风云变幻,这是家里保留子嗣的退路,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家好,全部都好,主家有事,诸家皆亡。”
颜白看着谢森林,他是谢氏一族的话事人。
自己守孝加去西域的这三年多,就是他在负责庄子里面的工坊事宜。
到目前为止,他做的很好,弹棉花这么简单的工艺他都没让人泄露出去,就连人口众多的谢家人都守口如瓶。
说着,颜白划破自己的手掌:“但后路未知,你谢家愿意把命给我,我颜家所付出的无非就是一两句话而已。
颜白不才,无雄心,更无大志,既谢家人愿意割面愿随,我颜白自此后也愿真心相待,如蒙不弃,愿荣辱与共!”
谢森林高兴坏了,朝着祖祠砰砰的磕头。
今后,他虽姓谢,但是彻彻底底的颜家人,是颜家的一份子,半个主人。
颜白若是不在家,他们几个家臣家将会维护这个家,如果颜白被砍头,他们会拼尽全力,直到耗尽最后一滴血来保护血脉。
当然也有不好的,比如被家臣家将裹挟着造反的,还有被家臣鸠占鹊巢的。
比如那春秋战国时,季孙斯的家臣阳虎,季孙斯视阳虎为心腹,可后来阳虎却逐渐窃夺了季氏的家政大权。
这是远的,近的如尉迟家,如陈萦等,这话不能明着说出来,知道就行,说出来得罪人。
所以。
对待家臣家将,颜白很谨慎,别人家家臣家将上百,干啥都有,主打让人猜不到。
颜家这边的倒好,谁是家臣家将一眼都看的出来,因为家里就那么几个人,仆役都没有,唯一的一一,还是个不知家的。
给了她一块地,现在天天在里面呆着,恨不得挂身上,用腐叶养土,土黑的都能冒油,她说,在宫里做梦都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有地。
二囡收拾好了马车,走到马场附近,见一群人围着马场跑圈,二囡掀开车帘,冲着跑在最后的谢礼打趣道:
“谢礼,你这水平就别参加运动会了,我怕丢人,小镜圆都比你跑得快!”
谢礼梗着脖子道:“你胡说八道,我套圈子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