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有些坐不住的儿子,秦君很淡然的继续看着手中的奏章,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经过了刚刚儿子那么一搅合,秦君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也想清楚了该如何处置,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大了说就算是杀头那也是应该的,往小了说罚几板子也就过去了。
荣国公贾代善是先皇的爱臣,四王八公之间的关系那也是乱七八糟,都拧成了一股线,动一发而牵全身,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麻烦。
虽然说实话,这里面除了那些快要入土的老家伙,还算是有些分量,让他有几丝忌惮,其他的那些年轻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给打压了下去。
就算是真的重重处置了,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可毕竟是麻烦,再者还有明年南巡那么一件大事在那等着,现在弄得中枢起点乱子,也没必要。
反正只要这些老家伙们一死,到时候都不用他动手,这所谓的四王八公,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自然就会没落下去,这不是这些家族没有能够撑起门梁的英才。
而是这样的人,出在这几个家族中,那就是一个大大的错误,注定为他所不容,至少现在那是容不下的,就像是贾家新出的那位进士,才华有,也挺识时务,看着也算是一个青年才俊,可惜啊,就是生错了地方。
为皇者,可以容忍底下的臣子结党,可以容忍底下的臣子贪财,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们介入皇位之争,妄图参与皇家之事,尤其是还站在自己对手的那一面。
虽然六王爷现在已经倒了,宫里的那位贵太妃也已经死了,但那不代表着,秦君就真的可以将这事放下,不再追究了,他可没有那么大度到,曾经的敌人投降了就能大度的宽恕。
若是你真的有惊世的才华,那为了家国大计,秦君也不是不能学一回圣人行径,可你不但没有,反而还握着权力财富,曾经又给他使过无数绊子,那就不能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什么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什么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吏,什么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什么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这些人还真当先皇便从未耳闻过这些话。
不过是念着那些老人曾经的功劳,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做不知罢了,可到了他这,再没有那些功劳可以为这些人做掩护了。
现在不动他们,是为了先处理那些比他们更有威胁力的人,也是为了到时候可以不费力气的一刀切,不过即便如此,该做的还是要做,至少要给荣国公一个深刻的教训才行。
真当这皇宫是自家的后花园了,想传什么东西进来就传什么东西进来,这贾琏年纪轻不晓事,被儿子一忽悠,就说什么是什么,你一个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跟个孩子似的。
“是,奴才这就去!”
秦君这话一出口,德公公顿时便是心中一惊,他连忙低下头去躬身应是,不敢直视皇上的面容,等了几秒见皇上没了其他吩咐,便倒退着走了出去。
这皇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全天下的眼睛都盯着这里,皇上的身边那更是被关注的重点,在这里罚跪,那这容国公的老脸可真是要丢尽了。
皇上这招委实也是够狠的了,表面上看算得上是宽容,但实际上,对贾代善的打击,怕是比直接降了他的官职还要严重,都快入了土的人了,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却算得上是晚节不保啊。
这贾琏也真是够坑爷爷了,也不知道贾代善回去之后会怎么教训这个孙子,估计得被这坑爷的货给气疯了,以容国公那个火爆的脾气,怕是直接打死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么一想,德公公都有些不知道是该同情贾琏好了,还是该同情被无辜牵连的贾代善好了,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看个热闹就好,倒是不用想那么多。
眨了眨眼,看着德公公又一次的离开了御书房,秦子轩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虽然说被罚跪有些丢脸,但怎么都比被打要好吧。
而且,瞅着自家父皇这个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会听他的,他还是识趣点不要开口的好。
毕竟想要救人那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看眼色,在关键的时候说话才对,要不然,不等为别人求情,自己就先惹了别人厌烦,那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