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不敢让它播放……像是知道会是什么惊言骇语。
只是十几秒后手机屏幕即将息屏,她下意识点亮,然后去碰到了那条语音。
他的声音当即流露出来,可是她想要去取消的手,却僵在半空中,最终没有落下。
席权:【我本来不想说这个事情,焉晗,我不想说破你几年藏着的不敢告诉我的秘密,怕你不舒服,但是你现在躲我……】
他发了两条,下一条在上一条放完,自动播放,【我承认如果是以前,我知道你喜欢我,我肯定……会疏远你,会更加不回家,如果是婚前知道,那也不会和你结婚。】
焉晗听完,捂住眼睛趴在床上。
他继续发来,这条不长,而且声音低了很多,有气无力的。
【但是那是以前。是现在喜欢你,太晚了吗?】
焉晗眼角湿润了起来,指尖一片滑腻,随后拿下手火速打了医院的电话,接通了道,【进病房看看,看看席权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挂了电话,她重新点进微信,也发了一条语音,【我明天去医院,你好好养着,不要再说话,你这样还得进抢救室你信不信,不想让我再晕一次,你就老实点。】
完了她就关了手机,然后闭眼。
只是到半夜都没睡着,他没有再回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听话老实休养了,还是人不舒服。
焉晗在床上闭眼、睁眼,到半夜三点,最终爬起来,穿衣服,套上一双长靴,去了车库开车。
深夜的北市她不是没见过,但是那都是以前在办公室画图累了,从窗户眺望霓虹,从来没有半夜驱车穿梭过城市绵长漆黑的大道。
开到医院,她悄咪咪摸到病房,保镖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一度以为她不适来就医,就要喊人。
焉晗马上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低调低调。
几个黑衣大汉及时刹住,呆呆看她。
焉晗屏住呼吸,压低声音问,“里面,谁在?”
“除了四位看护,没人了。”
“……”
她以为他父母至少有一人会在,或者大伯母,或者姑姑啥的,反正席家一堆亲戚,结果一群人愣是都走了。
席总个孤家寡人。
她掩唇低语,“哦,那我进去,不要告诉别人。”
保镖纷纷点头,给她打开了门。
焉晗溜进去,然后问了几个看护,“他刚刚有没有不舒服?”
人点头,“情况有点不好,医生来了一遍,然后重新输液了。”
焉晗眼神闪了闪,点点头,“明早不要跟别人说我半夜来。”
“那您,是要天亮就走吗?”
“不走,但不要说,有人来马上告诉我。”
佣人不明所以地应声。
焉晗进入病房,床上的男人熟睡了,安安静静躺在轻薄的暖灯下,呼吸轻的让人感受不到,整个房间几乎落针可闻。
她走过去坐在床边,给他拉一下被子,然后定定看着这个即使缠着纱布也不影响丝毫颜值的男人。
这个人,早前几个小时,说喜欢她。
他还知道她也喜欢他……
焉晗缓缓趴下去,下巴枕在手臂,看累了又埋进他手臂,抱着他手睡了。
外面的人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悄悄开门进来给她盖上毛毯,临时开了病房里的暖气。
到早上八点,有人来医院时,又马上进去告诉焉晗。
焉晗迷迷糊糊进洗手间洗了个脸,出去。
外面进来的席家长辈与几个亲戚见到她,惊讶,“晗晗这么早在这?”
她微笑,“嗯,对,醒来了就过来了,在家里待着也没事。”
一群人见此,就笑笑进了病房一圈又准备出来,留她自在里面,不过正要出来时,病人醒了。
男人微微睁开眼眸,一眼看到站在人外的焉晗,两人目光隔着几米远,蓦然缠绕。
焉晗心一抖,感觉席总的目光从未有过的深切,好像一条雨幕,一下子打湿她。
他动动手,做出要牵她的状态,“怎么那么早?”
焉晗不想过去,但是他伸手了,那么一群人在,不过去不行,她就马上微笑一下,穿过几个大人到了床边坐下,“嗯,早上睡不着,就趁着高峰前过来了,不然八点了北市车水马龙的。”
边上大人们默默地转身准备再次出去,这时病房外再次有人来,见门开着,大家都在里面,来人就也进来。
是席权堂哥席骞,人进来了见到病床前的人,就笑说,“焉晗半夜过来干什么,想这病人啊?”
病房中一静。
焉晗呆住。
几个大人连着床上的人都看着焉晗。
她悠悠坐在那儿,轻咬唇瓣,目光灼灼地盯着堂哥。
席骞见她在看着他,还以为她是好奇他怎么知道的,就开口,“我昨晚加班到三点多,路过医院楼下看到你的车停下,不过太晚了我就没上来。”
话落,病房中空气再次陷入寂静,最终杭韵打破沉寂,轻咳一声笑了,“是吗?晗晗半夜就来了,这傻孩子不困吗。”她扬扬手,“赶紧随便聊两句在隔壁床睡了。”
话落就率先出去了,其他人也笑着马上出去,关上门,连着堂哥也被拉走。
很快整个里间只剩下他们俩。
焉晗是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坐在那儿,感受着席总炙热得如朝阳的目光。
万分尴尬。
半晌,他声色低哑道:“三点半来的?”
“……唔。”
席权敛眉,“来干什么?”
焉晗仰头看天花板,“睡不着,起来转转。”
他伸手去牵她,“想我了吗?”
焉晗转过身去,“想多了你。”
席权:“太晚了是吗?现在喜欢你太晚了?”
焉晗僵了僵,随即垂眸,“我还没吃早餐呢,我要去吃了。”
“等会儿好不好,我让人给你送来。”
“你又不知道我想吃什么。”
席权被戳到痛处,敛了敛眉,“那你想吃什么?”
焉晗缓缓浅笑,低低细语,“还是我自己去吃吧,你好好养身体,佣人说你昨晚不舒服。”
“你告诉我,真的太晚了吗?”
焉晗屏住呼吸,半晌,开口,“也不是什么晚了,晚了谁给你晕倒过去,我只是,不习惯你突如其来的喜欢,我习惯一个人。”
席权微顿……不是突如其来。
仔细想想,他从八月份去巴黎出差时就有点动心了,只是没到她要离婚,没发觉自己的不舍得。
不过,他自己都没发觉的事情,确实她怎么可能感觉得到什么呢,他不是那种一点事情就表现在脸上的人。
他侧过脸,灼灼看她——不习惯他的喜欢,习惯一个人。
他拧拧眉,心口像被什么磨了一遍,一片生疼。
所以三年了,她习惯单方面喜欢他了。
其实就是晚了。
“焉晗。”
“我要去吃早餐了,席总,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吃饭重要。”
“……”他捏着她的手吻了一下,“我给你吃吧。”
“……”
席权搂住她不让她走,斟酌了几分钟,才从那句话里找到一丝丝救他自己的机会,“那我追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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