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帐篷外面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断了我的动作,一下把我梦游般的思绪拉了回来!而我大梦初醒般一下跌坐在地上,等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心脏‘纭?裉??钔芬幌律?霾憷浜埂?br>我靠!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干出这种事,想害起人来??而且还是对我不错的小橘??
……简直疯了,你这个bitch。
我忍不住咒骂起自己。
一边擦着冷汗,咬着牙,我飞快把自己的防潮垫卷起来,用刀在下面的帐篷布上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又把底下的土挖松,把刀埋进去,接着又把一切复原,再把防潮垫铺上去。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刀要是随便丢在外面,难保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但如果藏在我自己的铺位下面……除非有人怀疑我,才会进来搜,那我就一下能发现。
一分钟不到把刀子藏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当口帐篷外面又是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救命啊——!!”
听声音是曼儿,我正被这声音惊得跳起来蹲在地上不敢动,没想到接着又是一声:
“何故——!!快出来——!!”
是小橘的声音,一听到这声音,我没再犹豫,身体仿佛弹簧一样弹起,飞一般冲出了帐篷。
一大股冰冷的寒风,卷着树叶和泥土的腥味,冲我迎面扑来,刘海散乱,我几乎被激的睁不开眼。
这样的空气理应是非常提神,让人心旷神怡的,但这当口我只是吸了一口气,就忍不住开始干呕。
外面的铁锈味比帐篷里面还要浓,那种温热的锈味和动物内脏的生腥味混在一起,形成一股非常难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发出这样的味道。
呼——呼——
狂风呼啸了一会儿,总算消停下来,我也得以从这种窒息的味道里解放了。放下挡住视线的手臂,我抬眼朝前看去,却发现这当口所有人都站在我前面,面对着帐篷旁的一棵树,正转过来看着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有点痴呆的看着他们。
他们也看着我,有些关心焦虑,而有些冷冰冰,甚至带着敌意。
“我天!何故,你总算醒了!”
先开口的是小橘,这当口她一脸着急的看着我:“早上醒来就听见你在做噩梦,怎么叫都叫不醒,还担心你会不会出事呢!”
“……额……我……”
“哼,她怎么会出事,我看她睡得挺好的么 ,”
这当口正想说点什么,话刚到嘴边,却被曼儿打断:“叫不醒的梦肯定有鬼,这种人生性邪恶,做梦都会梦游,说不定就是她杀得!”
“曼儿,你少诬赖人!”
“说得又不是你,你干什么急着跳出来替她澄清!??”
我还没反应过来,曼儿和小橘却吵了起来。两个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尖利的叫,炸的我的头又开始痛起来。我扶着额,边皱着眉头,用双还没睡醒的眼睛朝前望去。
地上零零落落滴了很多血,像一朵朵艳红的小花,从我脚下,一直延续到前面不远处一颗大树脚下。
我顺着这些血点,一步步朝前走。
边走边路过那些人,他们朝我投来种种眼光。瘦干站在有点远的地方,抿着嘴,用种怀疑和眼神紧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而他的表兄弟胖坨则站的更前面,看看我,又看看瘦干。
我继续往前走。
那个干瘦的中年研究员徐工依然抱着他那测量机器,金丝边眼镜反着太阳光,看不见他的眼镜,但我能感觉到他正用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我,而他的保镖,那个精瘦强悍的退伍特种兵饿狼,则双手抱拳,带着明显的杀气紧紧盯着我。
短短几步路,我却走得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仿佛这走得不是一条路,而是断头台。
我走到了白焰身边。
睡了一夜,白焰耳朵上还是戴满了叮叮当当的耳环,不过他好像还没来得及梳头就出来了,银白的头发凌乱散在风里,折射着朝阳的暖红阳光。见我过来了,原本抬头看前面的他扭过头,面无表情撇了我眼,又转了回去。
“睡醒了啊。”
他冷不丁开口。
“……啊?……恩。”
“看来你睡眠质量不错,这么大动静都吵不醒你。”
“……一向都这样。”
“她死了。”
“……啊……?”
“啊什么,你自己看啊。”
白焰语气不冷不淡,波澜不惊,听不出他在想什么。于是我也抬头,顺着他视线往上移,映入眼帘的却是却是上边蓝紫,下面火红的一片天。
一轮巨大而明亮的火红色太阳,正从群山树海中冉冉升起。
好美的日出。
却衬得眼前树枝上的景象愈加安静而诡异。
树枝下面有一件血红色的长袍。
长袍套在一个人的外面。
是个长头发的女人。
女人脚上有双绣花鞋,脖子上有根绳子。
绳子吊在树枝上。
呼——
又是一阵风吹来,吹开了女人遮住脸的头发。
女人脸上没有五官。
只有一个白玉做的面具。
血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风呼啸而过,卷起了血腥味,还有内脏的腥臊味。
女人的肠子流了下来,血糊糊一大团露在肚子外面。
她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能看得见里面的内脏。
这个惨死的女人被人剖开了肚子,吊到了树上,还被戴上了面具,披上了红衣服,套上了绣花鞋。
她是谁?
是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