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厨房烧了热水,抬进屋子里,好让主子沐浴更衣,好洗去身上黏腻的汗。
钟砚喜洁,背着她走回来,后背出了好些细汗,他洗完澡后换了套干净利落的交领长袍,从浴桶里出来,脚上湿漉漉的,头发也滴着水珠,没有擦干净。
顾盼坐在镜子前研究她新买的簪子,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又淡淡的收回视线,继续琢磨她的首饰。
钟砚边擦着头发边走到她身后,他的气息一下子将她包围,他道:“不知夫人能不能帮为夫将头发擦干净?”
顾盼接过他手里的发巾,擦拭头发的动作谈不上温柔。
她擦了一半就撂挑子,将发巾往他手里头塞,自己则重新在镜子前坐了下来,指着她的发簪问:“你说是我的发簪好看,还是太子妃今日大婚所佩的发簪好看?”
钟砚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眯了眯眼,“你的好看。”
顾盼洋洋得意,哪怕是钟砚在哄她,她也高兴。
“我也觉得我的好看。”她说:“我要一直当那个艳压群芳的女子!”
既然讨厌她的人那么多,那她就更不能落下风,免得被人嘲笑。
不想自己被气死,就只能气死别人。
钟砚的眼神诚恳,“你最漂亮。”
“你这是在夸我吗?”顾盼有些不信,她从来都觉得钟砚心里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她转过身,发现男人的手臂撑着椅背,将她圈了起来。
“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啊?”顾盼同他对视,继续说:“钟砚,你娶我也有私心吧,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不对劲。”
男人微怔,神情自然,不露声色,“哪里不对?”
他自认已经很克制,好不容易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不想再伤害她半分。
钟砚想和她重新开始,想让她全心全意爱上自己。
她是一道耀眼的光。
顾盼盯着他的眼睛,说:“哪里都不对。”
“你是侯门世子,我只是小官之女,成亲之前我们也才见过一次,你要娶我本来就够奇怪的了,然而你有时候望着我时的那种目光,更不对。”
钟砚碰了碰她的脸,低声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奇怪。”
顾盼沉默,她抬眸,如实说道:“可是我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你。”
钟砚当然看得出来,几个月过去,哪怕他用了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手段,呵护她守护她,没有再利用她,但是她望着他的神情,纯真无暇,多一分的喜欢都没有。
钟砚所做的一切像是徒劳。
不过他不死心,他坚持认为,只要这辈子他不做那些狼心狗肺的事,总能等到顾盼动心。
顾盼和钟砚成亲了好几年,她过的依然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她虽然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但学会了自己去找乐子。
闲来无事就换了男装去赌场里潇洒一把,男装玩腻了便换回女装。
这年头,女子进赌场寻欢作乐的也不在少数。
钟砚在其他的事上不拘着她,唯独不太喜欢她去赌场,故而有时候她前脚刚走,下一刻便有人将消息传到了钟砚的耳朵里。
侯府里的下人管不住她,只有钟砚的话,她勉强会听。
这一天,顾盼在赌场里大杀四方,正在兴头上时,周遭好像安静了下来。
她转身一看,钟砚就静静站在人群后,他清白的与这个嘈杂的地方格格不入。
钟砚的眼神自上而下,扫过她的唇齿,落在赤/露的锁骨上,神情晦暗不明,他说:“该回去了。”
顾盼分不清楚他有没有生气,蔫巴巴的跟在他身后,气焰一下子被他浇灭了。
她并不曾看见钟砚袖口中捏紧了拳头。
他早就知道顾盼是一道耀眼的光。
可是光却是怎么都握不住的。
这几年,他依旧隐忍克制,将积攒了两世的满腔的扭曲爱意藏于心底。
顾盼也什么都没变。
她活的自在快乐,没心没肺——
也依然不那么喜欢他。
谁都比他重要。
顾盼眼中,恣意潇洒的日子,都排在他之前。
可是钟砚无能为力,他除了受着求而不得和贪心带来的苦楚。
原来重来的这辈子,他也束手无策。
作者有话要说:我先骂
明月像饼大傻bi!!!!
好了!!!!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