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张

着不成器的儿子。

    尼古撇撇嘴，故意把领带扔了，还解开几个衬衫口子，吊着眼出门：“来了么。”

    父亲定睛一看，差点没被气死：“你这不成器的家伙！好好穿衣服不会？这可是你老师的上司举办的拍卖会，你也不知道表现得好一点。”

    尼古叛逆地冷笑：“又不是我想去上那个武术课的。还给我找了个男老师……我说了，要上就上那个女武师的课——诶呦！你居然拍我脑袋！”

    父亲：“我还断你网哪！你给我把衣服穿好，再浪费时间，我就把家里网线全缴喽！”

    尼古震惊不已，被迫屈服。心不甘情不愿地整理好衣服，同父亲上了车。

    与周围一众追捧大师的人不同，尼古对这个什么dan没有任何好感。谁让他喜欢的女孩，因为dan拒绝了他！尼古是半点看不出这什么大师有哪点迷人的，还一堆粉丝，要他说，不就是个小白脸富二代吗？一点不酷。尼古已经下定决心了，一会进拍卖会场，他一定要疯狂找茬！

    沉稳低调的商务车驶入商业街，红毯都已经铺好。考虑到鬼屋等店铺人流量较多的问题，拍卖会场坐落在商业街的另一端，最边缘，因此也不存在什么拥挤的问题，大师大手笔地特地为拍卖会场建设了地下停车场，门口有门童，可以代为泊车，进出往来的人也都是上流社会的熟面孔。

    尼古瞪圆了眼睛想挑毛病，愣是没挑出来，只能对着门童撒火：“小心点停车，知道这车多贵吗？”

    临时被调来泊车的九头蛇：“……”

    不知道，他一般开的都是航母、战舰。

    负责门岗的九头蛇幸灾乐祸，围观同伴笑话。

    叛逆期的少年最敏感，一下察觉到旁边门岗的眼神，脸一下涨红：“你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战火突然烧到了自己身上，门岗也在不怕的，说实话，经过之前员工归院日的洗礼，他觉得，世上应该不存在什么能让他轻易色变了，嘿然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尼古大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小人物，我随随便便一勾手指，就能碾死好几个！”

    门岗都要大笑了，做出给你说个秘密的表情，凑到尼古耳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小家伙，我随随便便一勾手指，碾死过好几个？”

    “？？”尼古暴跳如雷，还准备再骂，被父亲强制推进了会场的门，临进门前，还看到门岗冲着他怪笑。

    尼古：“……”哇！！这可真是太气人了，他堂堂叛逆小王子，吵架可从来没输过！

    然而父亲就在旁边盯着，他也只能恨恨地暂且把这口气忍下了，心里打着小算盘，等一会儿拍卖会开始了，他非要找机会溜出来，好好再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门岗battle一次！

    拍卖会后台，但他林示意时间已到，可以开始了。谜语人便拿起麦克风上场，这就算拍卖会正式开幕了。

    猫女今天本身就在武术馆有课，下班后便留了下来，说是要为小谜的主持初体验捧场，实则来看笑话。与但他林站在后台，侧耳倾听了一阵后，渐渐露出疑惑的表情：“院长……”好奇怪啊，“你听见小谜说谜语了吗？”

    “嗯？”但他林光听着外面的响动的，还蛮热烈的，一方面有来宾捧场的意思，另一方面小谜不愧上过培训课，热场能力真不错，“嘶，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没说过啊！”

    但他林低头看看时间：“这都过去多久了，第一个物件都开始拍卖了，小谜也没来个谜语？不像他的作风啊！”

    “……”猫女表情渐渐复杂。

    这，谜语人以后真不说谜语了？难不成被折腾出了谜语ptsd？

    后台外传来鼓掌的声音，谜语人高声说着恭喜拍卖者拍得宝贝的话，听一听价额，猫女便把这茬抛诸脑后了，反正谜语人咋样和她没有干系的。猫女笑眯眯看小院长：“拍卖会有中间抽成的吧，还要恭喜院长，今晚小金库又要变肥了。”

    但他林十分谦虚：“都是大家捧场……今晚的重头戏，还是看酒品，咱们办这个会场，为的还是狄俄尼的酒。”

    两人便耐心又等了两小时，后台的瓜果都吃得差不多，猫女快在椅子上睡着了，才听见谜语人用激情不减的声音高声说：“诸位，今晚的重头戏！”

    但他林赶紧把猫女喊起来：“到了到了。”

    后台外，前排的座位上。尼古也被父亲嫌弃地推了开来：“你是猪吗？假期天天赖在床上睡觉，还没睡饱？我看你平时玩游戏这个点还很精神嘛！快把你口水擦擦，都流我肩膀上了。”

    尼古脸蛋大红，飞快消灭嘴角的罪证：“我才没有流口水！”

    父亲无语，摇摇头转回去继续看台上了。他今晚的目的非常明确，先前拍的那些珠宝、古董都只是顺手，真正想要的，还是压轴出场的酒。

    台上的主持人热情地介绍：“……酿自最优秀饱满的白葡萄，在酒窖中陈酿百年……”

    台下的宾客不由地议论起来。

    百年？懂酒的人都知道，这样的陈酿都是有市无价，一般都要在世家庄园的酒窖中寻找。也有私人酒庄专门酿制这样的酒，价格昂贵暂且不提，身份不到，甚至连进酒庄做客的资格都没有。

    主持人也不含糊，一下推出数种不同材料的酒品，从水果酒到小麦酒，种类之多令人眼花缭乱，更加让人激动的是，这些酒都是上百年的陈酿！

    这，这简直就和漫步在私人酒庄中挑选佳酿没什么区别啦！而且，还要更好！有多少私人酒庄能拥有这样多的酒种？

    父亲双手都激动地颤抖起来。作为地产商，他有钱是有钱，但终究是靠炒地这个暴利的手段异军突起的，在底蕴上还是和目前接触的其他合作伙伴差一层。有时候谈生意、宴会时，他时常被合作商炫耀，家中的藏酒如何难得，没有身份和认可，一般人根本买不到这样的陈酿。

    这不就是在嘲讽他有钱没底蕴么！

    现在，反击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果断地加入拍卖行列：“60万美金！”

    尼古：“？？”不服！他不服！他之前想买串项链送给暗恋对象父亲都不乐意给钱的，却愿意在一瓶酒上砸这么多钱！哼，酒比儿媳妇还重要，可恶的大人们！

    尼古憋了会气，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听着越窜越高、高到开始离谱的价格，他这股叛逆劲儿啊，又蹿上来了，压都压不住，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猛地站了起来：“凭什么就信了，你说是百年的佳酿，空口无凭！”

    小孩还没过变声期呢，声音一高就有些尖利，在拍卖声中十分清晰，会场一下安静下来。

    稻草人楞了一下，往后台一看，但他林就在边上冲他打手势。

    稻草人说了句稍等，转到后台：“院长。”

    但他林跟稻草人说：“随意挑一瓶开了。”

    “不好吧院长！”稻草人好不乐意啊，那小屁孩闹场之前，他正拍的那瓶白葡萄酒，都已经拍出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高价了：“咱们带来拍卖的酒，都是定额的，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不是说物以稀为贵，每个季度，陈酿的酒每种只拍两瓶吗？开了一瓶，那就只剩一瓶能拍卖了啊！”

    但他林叹了口气，自己走上台。他原本就是乐队出身，曾经乐队火的时候，也没少在万人面前表演过，此时只是面对百人，当然不露怯。上台便随手拿了一瓶，毫无征兆地就将酒瓶砸在了地板上。

    原本拍卖会场就因为小孩那句话非常安静，酒瓶砸在地板破碎的声音格外响亮，如同炸弹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有些人甚至瞪着台上的碎瓶浑身一震：这，这可是上百万美金的酒！！

    不过，很快的，他们的震惊、心疼，就统统空白了，转而占据他们的嗅觉、令他们口水不自觉自动分泌的，是那股浓烈的酒香。

    澄澈的白葡萄酒在地板上渐渐蔓延开，那酒香就越发的浓郁，前排的宾客们差点都失态要站起来，口中也是吞咽不停。有些好酒的人，眼睛都红了，死死钉在地上，一副恨不得扑过去的样子。

    谁还想这是不是百年的酒啊，他们的嗅觉、味蕾、大脑已经自动在这酒香中确定了答案，甚至开始有些熏熏然。这酒香并没有因为嗅觉的适应而变淡，反而越发浓郁，越发醉人……

    在弥漫了正常的酒香中，但他林示意稻草人上台，继续拍卖。

    大家眼睛都要红了，喉咙也被催的十分干渴，这也太折磨人了，快拍下一瓶，回家好好解馋！抱着这样的想法，拍卖的价格以比之前还要夸张的幅度攀升，喊价的间隔也几乎不差分秒，有的还带着咽口水的咕咚声。一些之前原计划里没打算拍酒的，也被酒香馋得忍不住想拼一拼，看向台上的酒液的眼神，也越发的痛心。

    尤其是拍到那瓶只剩下唯一一瓶的，价格更是攀升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拍卖还没结束，前场的气氛越发的热烈、焦灼，越往后拍，最后的那几瓶酒就越是难抢。猫女不禁咂舌：“院长这招真是高，果真又是套娃效应的新技巧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按以前的经验，院长一定是震惊抗拒，无奈顶锅。然而，但他林已不是从前的但他林，闻言淡然一笑，颔首肯定：“你总结的不错。”

    猫女：“……？？”

    但他林又低下头，摸出手机：“这个也叫先富带后富……”

    按照之前说好的百分比，但他林将酒品拍卖的收益打给了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原本还在院里闲逛消食，顺便检查田里花草施肥情况呢，联络器突然一震。摸出来一看：

    【您的工资卡收入拍卖分红 8000000美金】

    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细细又重数了几遍，有多少个零：“……！！！”

    三秒后，小蜘蛛的大喊划破田埂：“博士！！博士！！博士你冷静一下，那边是堆肥区不能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