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向刚才发出“咔哒”一声响的地方摸去。只见一个像是电闸般的东西被扳了下来。我伸手一摸,心中却是一惊:这下面竟是两根电线。
在这个已经荒废很久、还失过火的地方,怎么还会有电?供电局应该根本没给这地方供电吧?连外面的路灯都不亮,这里面怎么会有电?
曹文雯杀了人,愣了半天才跑过来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种怪蜀黍有户口么?丢了会有人找么?”
“没有吧……”
“没有,就往那池子一丢,这边开关关上,就神不知鬼不觉,你连报告都省了。”我冷冷地道,“你这做刑警的,不会没见过死人吧?”
曹文雯一听这话,顿时又恢复傲娇神态,道:“什么啊,什么了不起的,扔就扔!反正已经死透了!”说着,就去拖那个已经在地上冰凉的人。一阵拖拽声音过后,只听哗啦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扔进强酸液体中的人,皮肤中的水分都被浓硫酸吸干,迅速干瘪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连骨头的钙质也被腐蚀得不留痕迹。
这个曹文雯,当真狠辣。
我看着那个站在酸液池边的身影,突然起了一种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
不管她是谁,如果此刻推上一把,岂不是一了百了了么?这个疯狂的念头一涌上来,我就无法控制自己,两只脚已经在向她走去。
刚走到她身后三四米处,曹文雯竟然听到了我几乎无声的脚步似的,回头道:“你要做什么?”
指着我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我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心里盘算的却是怎样冲过去一推,还能让自己避开枪子。不过曹文雯趁我愣神的机会,移开了步子。
直到这时,我才清醒过来,兀自为刚才的想法感到惊心。人,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还没等曹文雯再说话,我便道:“没错,我刚刚想把你推下去。”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白,道:“那不如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我耸肩,道:“我已经压制住那个想法了。你要崩随你。”说着,便转身向后走去。
“你要干嘛?”
“这里既然有个池子,”我扭头道,“下面多半也是空的。我想找找下去的路。”
在那电闸般的开关附近摸索了一番,却没有任何发现。又把注意力放在摆满化学仪器的桌子上。这上面摆着诸如试管、试管架、烧杯、蒸馏烧瓶、锥形瓶、托盘天平、曲颈瓶、漏斗、广口瓶、燃烧匙、蒸发皿、酒精灯、量筒、电子秤、滴管、滴定管、石棉网、玻璃棒、研钵等等五花八门的化学用品,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曹文雯端着枪朝我走来,警惕地在一旁看着。
我一边翻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不放心就开枪,不担心就放下枪,别这么纠结好不好?”
曹文雯看着我,想了想,还是把枪口放下了。我突然直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她。吓得她连忙又拿枪指着我。我叹口气道:“你小心走火啊你。”
“你这一惊一乍的,走火也怪不得我。”
我摇头,指着旁边放满化学仪器的桌子,道:“不是一惊一乍,而是我觉得这个桌子上有个东西很奇怪。”
“什么?……”曹文雯一边看一边道,“啊,莫非是这个?”
我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托盘天平。”
“对啊,这里明明有个电子秤,为什么还要用这玩意?”
“呵呵,你说得很对,”我笑道,“如果是工业天平也就罢了,这个托盘天平的精准度只有0.克,使用又不方便,为什么会与电子秤同时出现?”
说罢,我先拿了拿这托盘天平,它已经被焊在桌上,搬不动。又从桌洞里找出砝码盒,打开一看,却见里面的砝码锃亮如新,心里便知道有谱。如果说这个粮库已经荒废已久,这砝码定然早就锈蚀,怎么会这么新?
事不宜迟,我将游码归零,把砝码一个个摆上去,通过不停地加减两边的砝码配比和游码位置,使得指针在分度盘上一格一格地从左到右摆动。
这等把戏,只是初中化学的难度。中考时要考化学实验,我早已驾轻就熟。等到游码到了.的位置,指针摆到分度盘右边第三格时,终于听得一声轻响,随后许多机关伸缩转换的声音接连响起,从身后传来。
等我和曹文雯回头时,却见地板早已变了模样,一道楼梯,出现在酸液池南边三米处。
曹文雯咽了口口水,向我道:“怎么,你不会想下去看看吧?”
我洒然一笑,反问道:“你不想么?”这般说着,便向秘道口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