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普!”我连忙冲着这杂毛道士叫道,不然又要被他糊一脑门子口水。顿了顿,把苏楚君搬进冰柜,转回来继续道:“我不是中邪,我是想通了一件事:这种假死药,有两脉传承。一脉在中国,而中国一脉,又分成两支,一支是持正统药方的达度拉组织,另一支则在湘西,所谓湘西赶尸秘术之类,就是承袭了这种控尸假死药,加以改造创新而成。王永顺用的控尸咒语,多半就是来自这一支。另外一脉却是在海地,在控尸咒语方面自成体系。”
说罢,我不由得心想:怪不得陈子奇要千方百计拉拢王永顺,除了他在太平间工作、方便偷尸掉包之外,还因为他掌握着不懂法语的中国人也能听懂的控尸咒语。
而李芊羽,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心思百变的女人。她给我的确实是另一种源自海地的控尸密咒,但若不是萧璐琪正好能听得懂法语,只怕根本起不了作用。
朱峻轩“嗯”了一声,道:“没想到,达度拉的真正使命,竟然是保护这种奇怪的药,还有秦始皇尸体的安全。”
我点头道:“所以,秦始皇陵就在骊山附近,所以达度拉使才会是一个骊山道士。我想,达度拉组织千年以来的大部分时间应该都在西安附近活动。只是因为上一任达度拉使的野心膨胀和擅离职守,才使得组织活动的舞台中心从西安搬到了上海。1974年,秦陵兵马俑开始挖掘时,达度拉组织却对此毫无反应,除了人民政权的**力量比历史上任何朝代都要强大之外,舞台已经搬离西安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杂毛小道摸了摸鼻子,道:“如果你说这件事的起源是秦朝,还有一脉留在了湘西,倒让我想起一个地方。里耶古镇,你听说过么?”
我一听这名字,突然反应过来。对啊!里耶古镇就是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说起这座神秘的古镇,最著名的就是从这里出土的大量秦代的竹、木简牍,竟然将近万枚,整个简牍的内容,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非常全面地重现了秦国时期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情况,揭开了许多悬而未决的谜底。除此地之外,中国任何一个地方,都未能找到如此丰富完整的秦代书简。
我望向杂毛小道,道:“你对湘西此地,倒也熟悉。看来是去过不少次?”
杂毛小道十分装波伊地侃侃而谈,道:“没错。说起来,也是巧了。我多次去湘西,帮茅山李道子大师购买画符所用的丹砂。你也知道,越好的符箓,对丹砂的质量要求越高。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才认识了同去买丹砂的地翻天,对赶尸术有了些了解。这赶尸之术,称为‘老司’的赶尸匠所需的器具,除祖传的“辰州符”外,更万万少不了丹砂。赶尸之时,便是由老司将丹砂放在尸体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
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相传,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留在死者体内。最后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挡住面孔。诸事办妥,老司便念起咒语,大喝一声‘起’,尸体便会应声站起。”
李飞娜听得入了神,就连朱峻轩,对此等控尸赶尸秘术也是只闻其名,不知其法,也默默地接受着杂毛道士的教育。
而在一旁的我,此刻却是冷汗直流————
那天,王永顺在我家第一次控制萧璐琪的时候,也是拿着一张用金色墨汁写的红纸,虚晃了几下,口中叽哩哇啦念了一通,接着叫了声“起”,萧璐琪便从冰箱里爬了出来。听杂毛小道刚才的说法,王永顺除了用的是灵猫囊肿这一点不太相符之外,其他的动作,竟然与赶尸的伎俩,如出一辙!看来,如果我破解了假死药之谜,不但几十年来最大悬案“林家宅三十七号”得以揭开真相,就连这流传千年,外人不知其秘的“湘西赶尸之术”,也会***!
杂毛小道却不知我在想这些,只继续道:“远话不多说。只说这丹砂,我之所以要去湘西购置丹砂,就是因为中国丹砂,以辰州出产的为最好,因而辰州丹砂也叫‘辰砂’。所以那赶尸之术,原名其实是叫“辰州辰砂神符法术”,主要是在沅陵、泸溪、辰溪及溆浦这四个地方最为盛行。因为这块地方,有上等丹砂……”
他说到这里,我摆手打断,道:“等等,你说辰州所产丹砂,是叫辰砂?”
见杂毛小道坚定地点头,我不禁想起大伯留下的那张牛皮纸上,写的五个怪异名称,其中一个,便叫“紫辰沙胎”。如果这个“沙”字,是“砂”的别字,那么这个“紫辰沙胎”所指的,很可能是一种紫色的辰州丹砂的母矿。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