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找,立刻就找!”
挂了电话,我给首都那边,又打去了电话。
我就是想弄明白,杨东林现在这幅德行,那些人还保他做什么?
首都那边的人,给了我答案;他们说:“一定是杨东林手里,握着某些人的把柄!一旦杨东林出事,很可能会把他们捅出来!”
我说到底什么把柄?您能不能给我说一说?
他说这个很难讲,权、钱、色、黑,这在体制里,都是很常见的。
跟他聊完,我心里豁然开朗;但同时又很惆怅,因为我找不到那个把柄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杨东林死!只要能找到他的人,我就是成了杀人犯,也要弄死他!
日子一天天过着,我似乎忘记了,我和蓝姐的那段爱情。
或者说,我总是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伤心的、绝望的往事。
那段日子里,我几乎像个工作狂一样,拼了命地工作;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就是想让自己忙起来,因为只有这样,心才会不痛。
四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那时我从首都回来,海城路边开满了樱花。
这个城市依旧美丽,可我早已无心再去欣赏了……
春天,海边又刮起了暖风,带着樱花的味道,吹在脸上,很舒服。
可我的心情,却是沉重的;因为那时,蓝姐快生了,那是我的孩子,这点毫不怀疑。
先前有一次,我母亲给我打过电话,可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父亲就吼着给挂了。
自那之后,家里人,一直没跟我联系过,似乎要跟我断绝关系了。
那几天里,我心里毛毛躁躁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可是一直到四月份过完,我家里都没联系过我。
那段日子,我一直呆在海城,没事的时候,就和情圣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他和李楠都劝我,让我和蓝姐和好,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只是一笑,有些事情,是无法原谅的。
比如说背板,对爱情的背叛。
情圣的孩子快两岁了,很可爱的一个女孩;见到我特亲昵,奶声奶气地叫我叔叔。
说实话,我骨子里,特别喜欢孩子;尤其看到他们干净的眼睛时,总感觉自己的心灵,都会受到净化。
我也想我的孩子,他应该来到这世上了吧?
可是我不愿回去,因为那个女人,可能还在那儿,因为我放不下男人的面子。
多少个夜晚,我都会梦见一个小孩,他冲我招手,使劲朝我跑,喊我爸爸;可我就是看不清他的样子,特别心急。
他也着急,就坐在地上哭;一边哭、一看说:“爸爸不要我了,爸爸是坏人!”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个混蛋,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每次从梦中醒来,我都会哭,心里一阵阵地痛。
可即使是痛,也要忍着。
我是个特别犟的人,性格随我父亲。
我不愿向现实低头,更不会原谅她,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到了五月中旬,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我总是在下午的时候,去海边吹吹风,看看大海。
我似乎也和那个女人一样,爱上了大海;因为它美丽、它宽广,无所不容。
那天傍晚,我从海边回了家;说是家,其实就是一座空荡荡的房子。
进了屋,我刚坐下来,抽上烟,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我父亲打来的,我本以为,他把我这个儿子给忘了……
接过电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那么久,似乎都生疏了。
还是我爸先开的口:“小宇啊,回来吧,你老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
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妥协了;他很少有妥协的时候,可是现在,他跟我说了这种话。
我忍着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爸,算了,不回去了;看到一些人,会伤心。”
电话那头,似乎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说:“小蓝走了,没出月子就走了;晚上走的,我跟你妈,谁都没发现。你回来吧,孩子没了母亲,就不能再没有父亲了……”
听到这里,我哭了;说不上来,心里就是酸酸的。
她最终还是走了,把孩子留给了我,留给了我们王家。
我爸又说:“小蓝很争气,生了个男孩,很漂亮,跟你长得很像。”
他说话,变得温和了,脾气也不像原来那么暴了;估计是做了爷爷了吧,谁知道呢?
跟我爸聊了一会儿,我挂掉电话,开车就去了机场。
自己的骨肉,谁能不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