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对于李元铭的提议,沈从嘉也是很喜欢,很期待。很早他就听朝中大将提过,此人马上的技术堪称绝世,心中早想切磋比试一下,不管今日他的目的何在,他也很想和他一较高下。
“那就来场比赛,以山峰为界,一较高下!”一阵风袭来,李元铭顿觉十分凉快,不觉神色亢奋。
沈从嘉眉头微微一皱,笑容一敛,冷冷“哦”了一声,反问道:“既然是比赛,不知李兄想赌什么?”
“就赌顾青莲的自由。”李元铭深邃的眸子如刀般刺了过来,在他的心里早已步好了这个局,有了他想要的战利品,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势必要赢。
直呼顾青莲的名讳,让沈从嘉的心中极其的不爽。
太阳的光芒一分分西斜下去,不再像中午时分那么刺眼,沈从嘉眸中亦如这阳光一般,一分一分的黯淡下去。
原来如此,他做这一切都只为了一个人,沈从嘉心中愤恨起来,面上却不露出来,既然他执意要来挑衅,他就奉陪到底。
草原的天空总是变化莫测的,刚才还分外湛蓝,一阵风过后,已变得有些灰蓝,沈从嘉的神色亦如天空一般变幻莫测。
“极好。”沈从嘉十分迅速的回答,嘴角弯出一抹讽刺。
声如金铁,李元铭不觉心里一紧。
马背上,李元铭和沈从嘉都威严挺立,两人都颇有王者风范,意气风发,互不相让,似那两头即将开战的豹子,为了食物和领土,势必要你死我活。
沈从嘉一身雪青的绫缎袍服,日光反射出一种冷冽的光芒,英挺的面容此时却如生铁般冷硬,笔直的身姿挺立在马上,浑身充满了一种切齿愤怒的危险气息,直如一头要噬人的凶兽。
李元铭的神色亦是冷峻,凶狠的眼睛中透着嗜血的目光,全身紧绷着,沈从嘉身上的煞气蔓延过来,他心里莫名的涌动起来,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他浑身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
两人眼神互视了一秒后,同时缰绳猛然一动,两匹马儿如流星一般飞驰起来。
在外人看来他们似乎是同时出发的,但骑手感到了对于他们非常重要的一两秒钟的差异。
李元铭坐下的名驹,油亮的鬃毛闪着黑色的亮光,油光放亮,宛如黑珍珠一般。它一路狂奔,像一束闪电划过草原。
沈从嘉驾驭的栗色“旋风”紧追其后,在最初一瞬间,既控制不住自己,也控制不住他的马,他的旋风是才驯服不久的,和他之间的默契有所欠缺。
两匹马几乎是同一瞬间临近了小山丘,小山丘的高度不算太高,沈从嘉决定飞跃过去,李元铭亦是心有灵犀,他的马纵身一跃,飞越了过去,旋风也飞一般地跟着猛跃过去;但是就在沈从嘉感到自己腾身空中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看到在马要落脚的地方,有一个白团很像是兔子,但是旋风却聪明至极,在跳跃中伸长了它的脚和背,越了过去。
“好样的!”沈从嘉心中一阵惊喜。
跨过小山丘之后,沈从嘉完全驾御住了他的旋风。可是他和李元铭始终保持着开始时的距离,沈从嘉调整了一下身体,暗想现在是该超过他的时候了,正在他这么想的那一瞬间,旋风也懂得了他的心思,大大地加速了步子,开始了超越,在最有利的地方追近了李元铭的身旁,两匹马几乎是齐头飞驰着。
又一道比刚才高的山丘出现在了远处,沈从嘉远远目测了一下,跨越的话有些冒险,他握牢缰绳,迅速地恰在斜坡上追过了李元铭,当他飞驰而过的时候,他瞥见了他紧张的神色。
沈从嘉追过了他,但立刻觉出了他紧跟在后面,而且他不断地听到了旋风一丝不乱的蹄声和它鼻孔里发出的急促但还是精神饱满的呼吸。
他鞭策它,愉快地感觉到它很轻松地加速,他的旋风一直领先着,正如他所希望的,他确信他会获胜了。他的兴奋、他的欢喜和他对旋风的疼爱,越来越强烈了。
山峰愈来愈近,像银项链的小河流就挡在它的前面,蜿蜒的河流差不多有两尺宽,滨临之时,人和马都起了一刹那的疑惑,旋风似有踌躇之色,沈从嘉奋力策马长鞭,如他期望的那样,旋风加快了步子,平稳地腾跃着,它一股劲地纵身一跃远远地飞越到溪流那边。用同样的节奏,同样的步态,继续奔跑着。
李元铭的马也飞越过小河流,它像鸟一样飞越过去,好像全不看在眼下似的。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沈从嘉跌坐在马上的时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的身体猛地倾斜了一下,旋风随即迟疑了一下,蹄子的速度也放慢了一些,此时一匹黑缎子就在他旁边闪过。
沈从嘉稳住了心神,调整了坐姿,策马直追。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赛马失败了!
沈从嘉的脸因为激怒而变了模样,两颊苍白,下颚微微发抖,此刻的他恨不得将旋风一刀刺死。可是他心里清楚,是他自己的过错!可耻的、不可饶恕的错误才导致了失败。旋风是为了不让他受伤才放慢了速度。
旋风用它那好像要说话一般的眼睛凝视着它的主人—沈从嘉。
这可爱,可敬的马有什么错呐!
“沈兄承让了。”李元铭双手抱拳在胸前谦虚的说道。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可是他的内心却汹涌澎湃,暗叹,沈从嘉的马技果然一流,若不是他所骑的乃是乌骓马,想要胜他也属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