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
“读吧,让他听听。”杰维少爷很随意地把那张打开的字条团成一个纸团扔给我。
我慢慢地展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约亨爷爷一眼,我就给他们读我写的字条,从头到尾在读的过程中,没看杰维少爷一眼,谁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抽风?他一定是怕我写他的坏话吧,是的,我确实写了。
读完了,他向我伸手,“拿来。”而当我正要把纸条递给他的时候,他又说,“照原样叠起来,虽然你说了很多不实的内容,但是,我觉得基本通过。哦,约亨,收下吧。”
折腾了这么半天,早餐并没有吃好。然后就是司机送我到港口。我等了半小时,船还没开。结果杰维少爷在船就要开的五分钟前上了船。
我不敢问他是不是要和我一起回去。
他解释说,是船上的货物交接没签字,好吧,真紧张这船上有什么货物需要这样一位大亨来亲自签字啊。然后一个毛乎乎的东西冲我吼了两声,他把彼得大帝带来了。
“这条破狗,太烦人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麻烦精们就应该在一起。它,寄存在你那里养活。”
他把绳子交到我的手里。彼得安静了下来。
“好好……念书。”
“是。”
“……问山普太太好……”
“是。”
“……你没有什么,和我说的?”
“说什么?您不是很快就回去了么?海沃德九月要开学了,不是还有一年么?”
他看看我,笑了笑,然后他捏了捏我的下巴,“你多吃点,总是不见你长大啊。我……不回去了……”
“您不是还有一年才毕业么?”
“少废话,不念了,班德尔顿家的二少爷,现在是班德尔顿先生,一位美国大亨,还需要一张海沃德的毕业证书么?”
我明白了,他已经不可能有时间去在宁静的课堂里追求真理了,他高傲的自尊和他对学术的热爱也不允许他去特殊的手段得到一张不够纯正的毕业证书,宁可高贵的死去,也不会卑微的活着的人吧,这就是任性的杰维少爷吧。
船在鸣笛。虽然老板在船上,可是港口里出航的时间轻易不会更改,至少不会为了我而改吧。
“没时间了,道别吧。”他揉揉我的头发。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没有弟弟,哥哥又比我大,我觉得和你在一起,非常地……开心。你虽然是弟弟,可是,我被你照顾的次数太多了。谢谢你,好好念书。”
“好的。先生。”
没有眼泪,只有微笑。他转身走向舷梯,我觉得我有点想哭。
突然他回头向我看了一眼,然后走回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爱你,小伙子!”
我想回抱他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我,走下了舷梯。
我在他身后问他,可以写信或发电报给你么?
“我没时间看!”他头也不回。
“你试着给你的约亨爷爷写吧,他有时间!”
我站在甲板上,他站在码头边上,我想离他近一些,身体倾出栏杆。
“别做傻事!”他对我喊。
他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近一点。
“傻大个!我才不会跳的,我知道船的结构,我会被明轮的侧桨打死的。”我对他喊,但估计他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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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不清码头,我才回船上。
其实,我骗了他。又骗了他。彼得好像能感应到我的心声一样,他把前爪搭在我的桌边,好像它能看明白我正写的东西一样。
我骗了杰维少爷,因为我知道啊,我给约亨爷爷留的字条,最后还是会在他的手上啊,本来就是写给他看的。鬼知道,我能做出那么多口味的可丽饼浪费了多少时间,选咖啡豆都不用看,只凭手感。
大副问我,要不要把狗带到其他房间。我谢绝了他,现在,只有它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