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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服局的年嬷嬷求了我好多回,我推不掉,才画的。”
颜卿拿着画挨着她坐在床沿边,边看边赞美。
图案并没有着颜色,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白底黑墨,细细的脉络勾勒着花朵的线条,或是迎风摇摆,或是俏立枝头,或是含苞待放,或是飒爽英姿,十几章画没有一朵花的姿态是重复的,栩栩如生,浓淡相宜。
阮依依只能硬着头皮听他评价,终于等他说完,却见他拿起那张铃铛画样,问:“这张很美,能送给师傅吗?”
如果是平常,阮依依一定会喜笑颜开的点头答应。
可是她一想到颜卿拒绝了她好几次,伤了她的心,就很憋屈。
阮依依抢过那些画样,小心放好,然后公事公办的说:“这些画样儿都是我答应了年嬷嬷的,怎能食言。
师傅如果想要,下回我再画就是了。”
颜卿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应付的,他两手空空,平放在膝盖上。
听见阮依依这没心没肺的话也不计较,只是笑,好象他所有的笑容都藏在心底,只在看到她时才会逐一显露。
他看她时,阮依依只装看不见,低着头将那些画纸摆放整齐后又再弄乱再摆好。
两人僵持了会,颜卿这才从怀里拿出个小木盒,放在床边,说:“这是新炼的丹药,一日一粒,连服十粒。”
阮依依没想到他是来送药的,以前的那些她都还没有吃完,怎么又送来新的。
她狐疑的打开药盒,只见里面的药丸只有糖豆那么大,每一颗都鲜艳如血,药香浓烈,带着熟悉的味道,直冲她脑门。
阮依依如醍醐灌水,顿时明白了。
这药丸,正是颜卿一个多月前取心尖之血所练而成。
“师傅……”
阮依依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过于生硬,心中愧疚。
虽然生气,但颜卿待她确实不薄,那般别扭,着实孩子气。
“这十日,暂时别再吃别的药丸。”
颜卿拿出一颗药丸要喂她,阮依依别过头去,伸手接过药丸干干的咽了下去。
许是吞得急了些,小小的药丸象长了倒钩似的挂在喉咙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阮依依大声的咳嗽,一张脸胀得通红,跟关公似的。
她正弯着腰惊天动地的咳着时,颜卿已经端来水,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慢慢的喂着。
这个时候也不是讲个性的最佳时期,阮依依大口大口喝着,连灌了三杯水才将那药丸咽下。
颜卿帮她顺气,小心的在她后背捋着,担忧的说:“吃药也不让人放心……”
“师傅何苦担心这事,等阮阮嫁了人,自然有夫君抱着喂药,总归不会比师傅你差。”
阮依依象刺猬似的立刻武装起自己,伶牙俐齿,冷眼冷语:“无忧国是一妻多妾,说不定阮阮还会有很多姐妹。
到时候,请这些姐妹们一并来帮忙喂药,还怕咽着不成?”
颜卿见阮依依说这话时,一点喘气都没有,流利得跟吃了钢蹦似的巴拉巴拉,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知道自己无论回不回答都是要被她拿来说事,不让她好好发泄,她心里那点气就消不掉。
话说颜卿本就是个心高气傲到极致的人,但又修养极好,心底再是鄙视藐视轻视,也不会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
谁要是跟他置气,那都是没事找事自寻烦恼,他这样疼爱阮依依,也很少会因为她赌气而主动示好的。
这一个多月来,颜卿我行我素的,不卑不亢,也主动示好也不刻意疏离,好象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
阮依依气没消,见他无动于衷,被她数落也不回嘴,连解释都懒得,一笑而过,就越是气得连肠子都打结。
她推开他,临时改了主意,拿起桌上的图纸就嚷着要进宫。
刚走到厅堂,就看见香瓜她们正在收拾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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