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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看得双喜一呆。
原来双喜同玉簪拌嘴后见玉簪果然跑到正房来,心中恐她真个去告状,想了想,便尾随她出了门,看她作何行动,待她果真进去,心里暗暗骂了一声。
于是就一直候在了房外,查看结果。
如今见玉簪出来后竟然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形状,不由纳罕起来。
说来这双喜虽然有一张快嘴,但也心思灵巧,察人入微。
深知道这样拌嘴的事情要处罚,两个人都讨不得好。
因此才心中不惧,坦然自若。
原本以为玉簪这一趟进去,一场责难是无可避免的。
可看她如今光景,好像受了重大打击一般。
与自己原先设想的情形全不相符,又怎么能不诧异奇怪呢?
眼瞅着玉簪已经走得没影了,双喜却还一人站在院中蹙眉沉思。
想了想,竟然也迈步进了正房。
君拂看到走进来的双喜,以目示意,看她有何话可说。
双喜显然比玉簪伶俐,她先仔细看了桌案上的工笔,然后便极口称赞:“姑娘画得好画。
奴婢瞧着,那画上的牡丹同真的一样。
素日总听说这个丹青妙手,那个名画大家。
如果让她们看着了姑娘的画,不怕他们不羞愧恨死,屏他们几笔烂画,也敢说什么妙手,称什么大家。”
果然是会说话的丫头。
君拂心里这样想着,却并不说话,只微微含笑而已。
双喜所来为何,她早已了然于心,不想这小丫头倒沉得住气,不比玉簪单刀直入,口风生硬,果然是一个“人才”
。
双喜不见君拂说话,并不尴尬,反而笑容更加可掬地道:“姑娘有空,也赏奴婢两笔墨迹吧,奴婢挂在床头,日日相对,也能乐呵乐呵。”
君拂见她这样会说话,终于肃不得面孔,道:“哦?那你想要张什么画?”
见君拂口风松动,并没有着恼的意思,双喜心底暗松了一口气,面上说话更加圆融:“随便什么画,哪怕是一根草,只要姑娘画来,想必也是不差的。
更妙的是那画还沾着姑娘的福气,奴婢领回去,说不定还能借借姑娘光呢。
从前我听人说一个人有福气,送别人东西,那没福的人也能沾染两分福缘。”
君拂见她将奉承言词说得这般诚挚恳切,早装不来正经的模样,便问她:“果真有这样的话?怎么我不曾听说。
莫非是你的杜撰?”
双喜睁大了一双眼睛:“这怎么可能?姑娘看看奴婢,口笨舌拙,一说谎话就哆嗦的人,可是能编出这样话的人吗?”
君拂笑了,望她一眼似笑非笑,眼波流转道:“的确不像。”
说这话时她眼中笑意更浓,接着却把面孔一正道:“你不是说我很难伺候吗?”
双喜一听此话,先是一呆,然后立刻赌咒发誓:“从没有这样的话。
姑娘是要屈死奴婢吗?奴婢有几个胆子敢说这样没有王法的话,不等姑娘教训,奴婢先自己抽几个大耳刮子。
是谁造出此等谣言,说出这等该死的话。
姑娘明察秋毫,不要上了那小人的恶当才好。
那小人必是看姑娘待奴婢宽厚,心有不甘,才设下此等毒计,造奴婢的谣言,欺瞒姑娘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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