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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没有解释,她说:“晚安。”
打开了车门。
安雅皱皱秀气的鼻子,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下车走了。
楚歌没有走,她熄了车,在林家宽阔的大门外站了好久。
无星无月又寒风刺骨的晚上,看着那道熟悉的大铁门,让她一下又想起了那一年的自己。
那一年,她身败名劣、家破父亡。
她走投无路,跑到林家来求助。
还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林家当时正在宴客,外头凄风苦雨,他们家却是高朋满座,歌舞升平。
她甚至连林家的门都没能进。
雨伞被风吹走了,她跌坐在泥泞里,绝望如蚁,噬骨吞肉。
也是那时候,她又再次遇到了杜慕,她几乎是爬过去,求他帮忙,带她进林家。
大雨滂沱里,男人打开车窗,坐在车内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扣在他车身上的、污渍斑驳的手指和已经没有办法流出眼泪的脸。
他英俊的面孔,比十月的雨水还要冷漠寒凉。
“我可以帮你,不止进到林家。”
他居高临下看着大雨里狼狈不堪的她,淡淡地问,“但是你能给我什么?”
楚歌很少会回忆过去,因为感觉,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到愉快的东西了。
和安雅的重逢,让她感到格外疲惫。
她以为自己会渴望回到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空间,可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把车开去了杜慕为她置下的那套房子。
因为经常过来,这房子,比她自己那儿更有人气。
她开了暖气,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出来以后拿起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安雅的。
大概是看她没有接电话,她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小歌,今天我很高兴。”
她笑笑,随手把那条短信删除了,然后在通讯录里看到了另一个号码,3707。
那里有他给她发的一条信息,很久以前了,他要她搬过来住,然后给了她房间的密码。
他不过来,楚歌从来不去问他的动向,这么多年,她默契地扮演着他曾经要求她应该扮演的那个角色,可是今晚,莫名地,她忽然有点想做些什么。
于是对着手机,她敲下了三个字:想你了。
没有回应。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晚上。
半夜里楚歌丢开手机睡去,迷迷糊糊她想,生活真的从来就不是童话,不是你愿意付出,对方就会给你回应。
更多的时候,现实残酷得让你无路可走,连眼泪都不能有。
而那个时候,隔着大半个地球的另一端,杜慕刚刚接受完检查。
他的主治医生从检查室里走出来:“恭喜你,理论上来说,你的病已经痊愈了。
根据我这么多年的临床病例,像你这样的情况,遗传的几率也并不高。”
杜慕挑挑眉,清冷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他伸手握住了的手:“谢谢你。”
“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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