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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安静的沙湾村路口,这时挤满了人,等到大家看到安木一家被人用驴车送了回来之后,纷纷涌上前,七嘴八舌的询问县里的事情。
“我就说啊,这好人必有好报!”
吕氏站在人群中得意非凡,将县里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安举人那是积了多少的德才能考上举人,如今他突然去了,那福必然是要留给大郎姊弟俩人的。
如今这红契上已经改了我家小郎的名字了,以后再有哪个不开眼的拿着老契来,老娘可不认得你是谁,一律扭送到官府治你一个偷窃的罪名。”
“哎呀娘啊,这李户长不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李户长隔壁的沈大娘子脱口而出。
吕氏似笑非笑的撇撇嘴,“李户长偷谁家的鸡了?”
听到她的问话,失言的沈大娘子急忙捂住嘴往人群里挤。
“县尉大老爷已经说过了,明天会派人来查看我家失窃的事情。
谁拿了安家的东西,趁着今天夜里没人知道的时候赶紧还回去,咱们就只当没发生这回事。
哼哼,若是明天县里的人到你家去取的时候,那可是偷窃之罪。
这五十大板,摸摸你们自己的腚,看哪个能捱得起?”
大家或多或少都拿了安家的东西,只是想着法不责众,看到别人拿了自家也跟着拿。
又见到安木一家是乘了张文学家的驴车回来的,李户长没有跟着。
没还东西的村民都沉默了下来,而那些已经将安家的粮食还回去的则是一脸轻松。
“户长和耆长咋没回来?”
耆长浑家挤进人群问道。
吕氏大声道:“耆长没和我们一起,怕是一会就回来了。
只是户长嘛……”
拖长了声音却不往下说。
王氏这时挤了过来,面上带着笑,“李进家的,你看,咱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要是你叔有啥不周到的地方,你们可得担待着点啊。
你和我说说,你叔他到底咋了?”
说着,就往驴车上面瞅了过去,只是车窗被蒙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李户长有没有在里面。
吕氏看到王氏的目光一直在车子上面打转,挑了挑嘴角,“婶婶不用看了,李户长没在车里,他被县尉大老爷扣押在县衙了。
你呀,现在赶紧去县衙打点吧!”
“你胡扯啥?”
王氏蹭的一下蹦到了吕氏面前,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我家户长那是在衙门里领得有差使的,他咋会被衙门给扣押?”
吕氏撇撇嘴,将安木从车窗里递出来的红契在手里抖了抖,“那你说我手里的红契是咋得来的?难道是我们抢回来的?”
又指了指驴车上赶车的车夫,“这可是张文学家的车夫,你可认得?哎哟,我忘了,你家都是不识字的,哪里有资格进县学见张文学呀。”
“李进家的,你会不会说话?”
王氏梗着脖子不承认这红契是真的,“你欺负我不识字咋地?随便拿一张白纸就冒充官府的红契啊?”
说着就往吕氏身上扑去,要把红契抢到手中。
吕氏眼疾手快一把将红契扔进车窗里,恰着腰道:“你再敢抢?我就去衙门告你一个善毁公家之物的罪名。
这张文学家的车夫可是一直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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