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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我的不安愈来愈强烈,眼前竟出现温拿那日满嘴血的样子。
我让美景将剩下不多的人都聚在一起,并找些可以防身的东西。
时间在那时就象停止了一样,好久好久……
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渐黑,知道他们回来,其实我也想象美景她们一样飞奔过去迎接,可是我那时明白这个队伍太需要一个可以压住阵角的人,所以我故做镇定的走出帐篷,只用目光相迎。
看到他们十来个人带着满身的灰尘和疲惫,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是那样的不好。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我除了看到他们满身的疲惫还看到了他们眼中那强烈的悲伤,更看到了格格尔怀中抱着的冬娜——满身是血的那姑娘。
搀着我手臂的美景的手早已开始颤抖,我的心无法形容的开始痛起来,那一瞬间我明白这个场景正是我预想料到的那样……
那一刻我真的想逃避,希望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可是往往现实是更加残酷的,那是我从没预想过的:当我看到冬娜真正受伤的样子时,我真的不能自禁的抖起来,我知道人类行凶时残暴,但从没想过真实的场面是这样的血腥。
那可怜的姑娘被发现时正被一群野匪蹂躏,因为不从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在与赶到迎救的格格尔打斗中,被其中的匪人身砍数刀,虽然最终我们的人击败了对方,他们亡的亡逃的逃,可是冬娜仍旧连一句遗言都未曾留下就香魂陨逝。
我怎么不能体会格格尔的痛心?!
!
我怎么能忽略那样年轻美丽的生命?!
那时的我是那样的恐惧,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大家都沉浸在哀痛中,即便格格尔都出来劝慰说是旅途中常会出现这样的劫难,但我们仍旧无法忘记那姑娘美丽的模样和她惨死的场景!
面对这样的事故,我开始惧怕这漫长的征途,我开始疑惑自己和这一众人的将来会不会遭遇更加凶险的事情,我们会不会一路顺风的到达西泞?……
再次启程,我们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欢声笑语,只因为我的消沉,众人都没了兴致,只是这群人一拔一拔的来陪我,哄我,可是我确突然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伤感中,也许不仅仅是冬娜的惨死,还有我自己也说不清的因素。
这些人当中能缓解我的可能暂时只有广祺修,之前没有详说,与野匪的打斗中,他的作用相当的大,这里面数他的身手最好,我也不懂他们是什么武功来的,我的护卫都是正门正路的武功,对付野匪自然要吃力些,但广祺修的武功听石三他们说起来,好象有些神,不见他使出什么拳脚,只是如舞蹈一般便已经伤对方于无形。
我央求广祺修教吴中子他们一些护身的,他倒爽快,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着实付出辛苦日日教众人习武。
那时的我完全没有心思作乐,只是越发脆弱起来,成天不能离开人在身边,倒不是怕匪人,只是闭眼间常常会看见血肉翻飞的场景。
心里常常偷偷合计着不该出来之类的想法,还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出现更糟糕的事情,好好的公主不做,万一半路被人劫杀可不就要悔死了。
广祺修常常来给我讲些南朝北代的陈年旧事给我解闷儿,而格格尔也一再以西泞为饵诱我开心点儿,那一阵子我倒真真的成了一个小女人,后来想起,倒着实感动自己曾经是那样烂漫柔软,直至后来杀人如麻时,倒不敢承认这前后真的是一个人了。
再接下来,一件让我难受的事是温拿突然离开了,在它离开之前,它偎在我的怀里,用目光足足和我对视了一刻钟的时间,也许更久,它就是那样的盯着我,而我从它眼时似乎看到了什么,我努力的看去,说了没人会相信,我那时真的感受到它的传递,它告诉我它要离开一段,它说它有事情要去完成,它说让我等它,它会来找我。
我目送它离开,我将这些告诉美景,美景只是笑,我知道我平时就总是痴痴狂狂的样子,加之我说的很多现代的事,她们根本理解不了,她们可能认为我就是天马行空的,所以我也就不再提起,但我深信我当时的感应是对的,有时我真的感觉温拿就是一个人!
分明就是一个有思想并且极其神秘的人,这种想法有时相当的强烈!
到达西泞的时候我们当中又失去一个人,那是我身边的一个待女,因为突然疾病,连程烙炜都没能救得了她,这是我第二次面对死亡,我是那样无能为力。
进入西泞边界,格格尔把我从马车里拉出来,一定要我坐上马背。
外面的空气已经渐凉了,美景把我全付武装上,连脸也遮起来,因为我并不善骑,所以我让吴中子骑坐在我身后,其实说到底我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就是美景和他了。
走了一片湿地和丛林,我们很快看到薄雾萦绕的青山和带着节奏潺潺流水的清泉小溪。
那里的一切都好象很高很高,那层层薄雾似有似无,穿过薄雾我们能看到高处的一幢幢楼阁。
时不时遇到的人都象格格尔一样有着炫丽色彩的头发,和碧色的眼睛。
我问格格尔他们这里的楼房好高,是怎样建成的,格格尔得意的笑着
“汐公主,我们的楼阁也只是三两层,只不过……”
他向上做了个手势,我突然恍然——难道这就是他们建在空中的楼阁?
我迫不及待的让吴中子策马近前,当那旋停在半空中的楼阁生生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和我的小伙伴真的惊呆了。
西泞又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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