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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什么配合?没见你这么以下犯上的!”
宜安一脚踏进去,顶着一张怒气冲冲的俏脸,颇有蛮不讲理的意思。
宁思沅在她身后绷紧了心,看她回过头来朝自己递了个眼色,心中会意,赶紧矮下|身子四处查看,摸向了关押梅语白的地方。
“语白!”
一见他正坐在那里出神,神态安静,宁思沅轻轻唤他一声,便看他起身,从房里朝自己走过来。
“昔辞,你怎么来了?”
梅语白眼里划过一丝惊喜,快步走到她面前。
宁思沅打量他一番,看他全身上下衣衫整洁、气度不减,也放下心来。
“告诉我,怎么能救你出去。”
“行刺皇帝本早有安排,但这次是程叔自作打算,我也不能推脱罪责,所以……进来之后便没有再抱有幻想。”
“为什么?”
“当年先帝还在的时候,战乱四起,有大臣提出以黄老之术养民,休养生息,却遭到朝臣反对,民间便有书生提出反抗,两派势力掐得厉害,毕竟你也知道,当今科举考得便是以儒为正统的八股文,若是提倡黄老之术,必定会遭到文官反对。
后来先帝派赵挽平息此事,手段颇刚烈阴狠,许多文人遭受迫害,和风堂每个人都在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包括我,为祖父,为父亲,为叔父。”
宁思沅沉默许久,问:“你便是报了仇,白白送掉自己一条性命也不值呀。”
“明知如此,却依旧要为亲人讨回公道,牺牲语白一人又如何?”
梅语白温和一笑,“我早已不把身家性命放在心上了,那日听闻程叔带人包围你和皇上,是我主动提出叫王爷绑了我,发信号召回大家。”
“你……”
宁思沅先是惊愕,然后感觉到心里有暖流缓缓流淌,抒发着融融暖意,他竟然担心自己被误杀,情愿主动被俘入狱,这番担当气度,真的是无人可比。
“还是我连累了你。”
若不是把梅家园当成藏身之处,一定不会牵连到他。
“这是哪里的话,以你我的交情,留你是应该的,只是昔辞,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却担心自己性命堪忧,惹得你伤心无助,到了这个时候,不说会给自己留一辈子的遗憾。”
梅语白凝着她的眼,眸子里一汪秋水波光粼粼。
“说吧。”
宁思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语白是个戏子,这些年走南闯北,知己不少,红颜知己也不少,却从未遇到这样一个女子,似一块化了的冰糖般,从我见她的第一眼便黏在了心尖上,只要我一想,便能尝到那甜味。
后来打听到了她一些情况,实在害怕再伤到她,却一直想跟她说——这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今后愿陪她一同寻医。
昔辞,你知道她是谁么?”
宁思沅听得飘飘忽忽,觉得像是说自己,若是直接点明会不会显得自己不够矜持呀。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冰冷带有怒意的嘲讽:“到底是个唱戏的,就凭这些花言巧语就想给朕戴绿帽子?”
宁思沅一惊,慌忙护在梅语白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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