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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廖凯抱起自己衣衫不整的妹妹开始往家走,那一晚他一直沉默着,看着从小一直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整夜未合眼,第二天他把书包丢在墙角,拎了把刀出门了。
廖凯再一次拐了个弯,将回忆丢在步伐匆匆的背后,他必须逃出这里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前面就是此酒店的宴会大厅,这是最容易引起混乱的地方。
廖凯的枪没有子弹了,他用肘击倒一个西服大汉,满身是血的穿越整个宴会大厅。
作为酒宴邀请嘉宾的孟遥愣愣地看着自己,随后眼神恶毒起来,布满了仇恨,他似乎是在努力克制自己,要好好做好自己慈善家的身份而不跳起来帮廖凯。
廖凯凄凉的眼神望向孟遥,在孟遥咬牙做了一个口型后,廖凯放心了。
孟遥对他做的口型是“廖柔有我。”
他的妹妹他可以放心了。
他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和残暴,带着对所有人的深入骨的仇恨扫视这里的所有人。
“我做鬼也会还回来!
!
!”
如同地狱的厉鬼般,廖凯满面血污地恶狠狠地诅咒,拖着残缺的身子向门外跑去,他身后是众多提枪的冷门的人。
在午日阳光毒辣下,廖凯倒在滚烫的沥青马路的中央,身中数弹,右手断裂,被砍伤的肩膀和腰部的口子还流着血。
他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大腿被旋转的子弹击爆,再也跑不了了。
滚烫的沥青路灼烧着他面颊上的嫩肉,好像这和他最初想的死法差了太远,同时阳光下,一个是幸福,一个是痛苦。
他看到他的上方有人出现了,一柄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死也不会放过你……”
他布满血丝涨裂的眼睛如毒蛇般怨恨地看着持枪的人,话音未落,只听见一身枪响。
*
我猛地坐了起来,惊恐地睁大眼睛扫视周围,浑身是汗,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夏日的夜晚,空气有些闷热,但晚风通过开着的窗子吹进来,让出汗的身子一凉。
昏暗的房间里,前方有一盏压低灯帽的台灯散发着柔光,一个男人坐在桌前正写着什么。
是的,我又在做梦了,梦到那些上一世迟迟不肯遗忘的痛楚。
不管到了哪个世界,或者说转生换了身份,那些过去还是深深刻在记忆中,让人无法轻易忘记。
包括那种被背叛了的深切绝望。
有时我想,既然是背叛的痛苦,这一世为何还要再带着这些记忆,这样未免有些可悲。
但我忽然又有些感谢那些记忆,让我还是我自己。
虽然我已经用新的身体活了八年。
“西西,又做噩梦了?”
轻柔的男中音传来,胡子拉碴的父亲站起身来到床前,他用他粗糙地双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滑到我的背后轻轻地拍着我。
我顿时感觉到刚才那些仇恨和凶恶消失了,自己也放松了下来,父亲的手掌很温暖。
上一世没有父爱的我贪恋这一瞬间的温柔,我把头靠在他不是很宽阔的肩膀上,搂住他。
这是我上一世从来未想过的,我承认我在撒娇,但谁说不可以呢?
“还害怕那就不睡了。”
父亲很大度,抱起我走到桌前,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看他写东西。
他是一个童话家,但贫困潦倒,我从出生以来记忆中就只有他和这座破旧的筒子楼,我们共住在一间单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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