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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玉珰回过神,柔柔的笑起来,拉着阿柳的手,轻轻说道:
“我没事,只是花瓶打破了,想来名贵,所以有些愣神。”
阿柳笑起来:
“公主,这样的花瓶,你想要几个啊,我都能给你找来。”
莫玉珰闻言,垂下眸子,低低的说到:
“就算一模一样,也不是原来的,也不是我喜爱的了......”
阿柳一愣,听着这个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这个花瓶莫玉珰也不是很喜欢啊,怎么今天忽然惋惜起来。
阿柳蹲下去,把地上的碎片都捡起来,再站起来的时候,就和莫玉珰四目相对,阿柳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往日的温柔和平静,眸子里隐藏着一些决绝。
阿柳皱起眉头,拿着碎片轻轻的开口了:
“公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奴婢说?”
莫玉珰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却柔柔的笑起来,缓缓地开口说道:
“想什么呢,我就是忽然感叹一下罢了,快去扔了吧,小心划到手。”
阿柳闻言就顺着走出了房门,刚刚的笑容好像和以往一模一样,一定是她多心了。
莫玉珰站在那里,抬起眸子一路追随着阿柳的离开,轻轻的勾起了嘴角的笑意,笑意里多了很多苦涩和无奈,眼神闪烁,最后只剩下决绝。
春晖三声,处处鸟啼,这长安城的梨花都开了,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那一日的春,却长安城却没有了往日的宁静,那一张张的皇榜张贴开来,贴满了整个长安城。
残宵站在流星阁的最高点,俯视着整个长安街道,看着熙熙攘攘的城民,还有一身戎装的将军将士们,忽然笑起来。
他这辈子最了解的便是这长安城了,长安疾苦,长安康乐,他都体会过,只是如今站在这至高点上,忽然没有了俯视这长安城的乐趣,只留下心底的苦涩,轻轻的呢喃起来:
“今年的梨花开的真好看,已经很久都未见过这般好看的梨花了....你说....是吗?”
对着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留下残宵一个人苦笑。
转身不再看这繁华的长安,而是黯然离去,边走又边喝了一口酒,这一次不再是猛烈的浊酒仓皇咽下,而是含在口中,仔仔细细的品尝而下,感受着酒的灼热,终于是又走回了梨院,缓缓地走到那颗梨树旁,慢慢的坐下,轻轻的靠在哪里。
院外的叫喊,肃杀之声,已经响彻云霄,可是院内好像只剩下残宵一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血渍在这片伫立了上百年的楼阁之中渲染而开,只留下一片白色的梨花和鲜红的血液。
院门被人打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了进来,霄云山。
霄云山满身都是血,眸子都有些发红了,怒视着残宵,吼道:
“残宵,流星阁都要被人灭了,你为何!还在这里闲情逸致!”
话音落下,残宵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甚至连眸子都没有睁开,又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
霄云山愤怒的冲过去,刚刚要揪起他的衣领,就被残宵躲开了,残宵睁开眸子,浅浅的笑起来:
“没办法,我也没办法!
他说,他说可以复活阿梨的,他要你的命,要我的流星阁,可是你们和她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我知道对不起.....可是我只能这么选择。”
听到这里,霄云山真的怒了,吼道:
“你是,傻子吗!
莫楼他在骗你!
他在骗你啊!”
话音落下,霄云山就看见残宵笑起来了,眸子里都是了然:
“我知道,那是幻术,我早就知道,一开始....就知道.....”
霄云山愣住,忽然残宵一剑向他刺来,带着凌冽和杀意,霄云山险险的躲开了,可是还是被割破了手臂,霄云山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残宵,半晌才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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