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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他不只没有剃掉路一平的眉毛,也没有缝上刘庆的嘴巴,他只不过是埋头继续喝起了酒。
刘庆抓住机会,又笑嘻嘻的拍了拍路一平的肩膀道:“那你还记得他是因什么事和我们记上的仇?”
路一平冷哼道:“因为三年前,我们把他设外宅养小妾的事情,很不小心的让他的正室夫人知道了。”
张青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庆接着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记这么久的仇?”
路一平生气道:“因为他被他的正室夫人给打残了,可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夫人会是那种彪悍的女人,谁也想不到,那女人的一脚会踢得他再也没办法出门养小妾……”
刘庆抢着道:“不仅是不能出门养小妾,就连在家里也满足不了他的正室夫人。
不能行人道,他那彪悍夫人自然过得不顺心,就成天找他麻烦。”
路一平呸呸两声,愤然道:“所以他也成天找我们麻烦,让我们也不得安生。”
田秀书叹了一声,摇头晃脑的说着:“谨言,德也,慎行,道也,言不谨为祸也,行不慎为害也。”
刘庆虽然不是书生,读书也不多,却听得懂酸书生酸溜溜的话,只见他连连点头,然后一脸遗憾的看着路一平。
路一平被他们弄得脑袋一热,脸上浮出羞愧的红色,结巴道:“难道这全是我害的吗!
你们不是也责任吗?那昏官也有问题。”
一桌子的人,从一开始的不说话,变成现在的话最多,而且还全是一些没有人会感兴趣听下去的废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这一桌子的衙差好像有了说不完的话,和抱不完的怨气。
只是大家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这话,倒也热闹,再没有了先前那种威严和冷硬。
真正的威严,和装出来的气势,区别就在于此,真正的威严无论何时都能令人感到畏惧,装出来的气势,就是脸上摆着架势,可一旦放松下来,就原形毕露。
这几个人刚进客栈的时候,架势摆的很大,让人不敢靠近。
可现在,却让人觉得不过如此,也实在是令人不屑于顾,懒得搭理。
若不是他们的手上还掌握这那面黑色旗令,估计也没几个人会用眼睛瞧他们了。
张青算是这几个人当中比较有见识的人,可他的见识显然还没有让他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他还没有意识到此时他应该让他的人全部闭嘴,他不只是没有让别人闭嘴,他自己反而还说起了话来,而且话也不见得就比别人的少。
只见张青用长满了老茧的手,用力拍着路一平的肩膀,冷冷一叹,接着刚才的话题,冷冷的说道:“对于那件事,说到底我们人人都有错。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脱不开关系。”
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有人感到非常不满,一个个的拿眼睛瞪着路一平。
他们先前也只不过是用眼神表示自己第不满,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用嘴巴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们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虽然并不大声,但好歹也让人听清楚了。
路一平知道大家都在抱怨他,都在责怪他,心里也突然变得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生气。
于是他恼羞成怒的跳起来,叉着腰道:“有话说话,嘀嘀咕咕的算什么男子汉!”
男子汉也不是什么话都非得要大声说出来才显得有气概。
并没有人因为他一句话,就真的大声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来。
路一平见每个人都在用眼睛瞪他,每个人都是低声这怪他,这时候,就算他是一个直脑经,脸还是忍不住又红了几分。
刘庆一边听着,一边看着,一边乐着,笑得更一只狐狸。
他一边偷笑着,一边不动声色的说道:“话是这个笨蛋说漏的,祸自然也是这个笨蛋闯出来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大哥你也太偏心了,事事总维护这小笨蛋,连他闯的祸也要让我们一起承担,这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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