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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解决办法是钱标统和毕洪恩背着霞姑和李二爷悄悄拿出的。
边义夫一看就认为很公平:独立建国军两标人马,除各自暂留一营驻城内各处城门,担负防守之责以外,其余各营一律先行出城整肃。
钱标统那一标驻城南炮台山上的绿营老寨;霞姑那一标驻山下的炮台镇。
不服从者,一律作叛逆论,各部和商团共剿之。
边义夫立马找了霞姑,把这解决办法告诉了霞姑,怕霞姑多心,没说是钱标统和毕洪恩的主张,只说是自己的主张。
还叹着气说,再不出城整肃,只怕城中总商会和商团就要勾通周围几县的红枪会反了。
霞姑没把商团和红枪会当回事,可也觉得该整肃了,便对边义夫说:“是哩!
光封这许多带兵的官是不行的,独立后的新官军确该有个新官军的样子。
原各路民军要有样子,原巡防营的旧官军也得有样子。”
霞姑又提到李二爷和钱标统火并的起因,大骂钱标统实是混账,光复了,还敢这么收黑钱。
边义夫却听说这收黑钱是李二爷放出的风,李二爷想借此由头大闹一番,趁机洗城。
对两边的说法,边义夫都不敢不信,又都不敢全信,便和起了稀泥,既不说钱标统混账,也不说李二爷混账,只说大家日后要长久的在一起共事,总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的,还是相互让着点,不要彼此说坏话的好。
接下来,是两标大部军队的出城。
出城那日,不少街巷的百姓都跑出来看,有的店铺门口还“哗哗叭叭”
燃放炮竹庆贺,——自然,谁都不敢说是驱瘟神,炸邪气,只说是欢送。
队伍在城外各自安顿下来后,副督府毕洪恩又说了,步一标和步二标老这么顶着抗着总不是事,日后没准还要造出大乱子。
因此,毕洪恩自告奋勇地出面作东,要把霞姑、李二爷、钱标统并两标各营的管带们都请到自己府上吃一次和解酒。
边义夫当即同意了,还说,这督府是他做的,因着没做好,才给大家添了烦,给城里添了乱,故尔,吃这和解酒的钱不能让毕洪恩掏,得自己掏。
毕洪恩听过只是笑了笑,也没多说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就酿下了边义夫一生中最大的一次错误:他心甘情愿去做冤大头,自己花钱让毕洪恩和钱标统去设鸿门宴,一举把霞姑、李二爷,和那么多好弟兄的命葬送掉了,也差点儿把自己的命葬送了。
鸿门宴是在四日后的一个晚上设下的。
事前,毕洪恩和钱标统把几十口子枪手隐藏在宴会举行的正厅四周。
正厅面对前院的大门,大门两旁是轿房,里面可以藏人。
正厅后面是个很小的花园,因是冬里,花草枯零,不好藏人,可花墙外却是好藏人的。
花墙很矮,且对着正厅的一排大窗,墙上还有梅花洞,正可做枪手的狙击线。
周围房顶上也藏了人,街那边的观音寺支起了连珠枪,枪口正对着毕府西院的大门。
毕洪恩和钱标统的谋杀计划是阴毒而又周密的。
大门口却看不出一丝阴毒的影子,门楼两边的石狮子静静地卧着,门楼上张灯结彩,一副喜庆的样子。
边义夫率着侍卫副官王三顺和几个随从到得毕府时,毕洪恩正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迎。
圈套已经布下,杀戮即将开始,毕洪恩脸色却极是平静,笑得也极自然,拱着手把边义夫让到了正厅一侧的内茶室,说是钱标统和霞姑奶奶都还没到,要边义夫先到房里吃茶吸烟,还说是专为他备下了上等的云南面子。
果然就是上等的云南面子,和早先从市面上弄来的货色不一样,香醇得很。
边义夫便一头倒在烟榻上吸了起来,后又觉得好货难得,又是毕洪恩的东,就做了顺水人情,让王三顺也来尝尝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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